錢叔和孫叔再次提醒,“那你這可真是純賭,你可想好了。”
商家也在這湊熱鬨,插話說“你要拿這塊石頭,確實就是純靠運氣了,但我也說句實話,賭贏的概率太小,輸了的話,確實損失最小,看你們怎麼想了,再商量商量吧。”
岑歲輕輕吸下一口氣,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岑父,問他“爸你覺得呢”
岑父從來不碰這個東西,就是覺得賭贏的幾率根本就是零。
他快速算了算,在花更多的錢賭一把和花四萬直接就當賭輸了兩者間,他很快選擇了後一種,於是對岑歲說“就四萬這個吧,把損失降到最低好了。”
岑歲聽完這話就笑了,知道岑父是準備好輸了。
他本來就賭得不太積極,挑原石挑得心裡更加發悶發慌,現在哪還有半點鬥誌。
看岑父這麼說,岑歲也就轉頭看向商家,確定下來,“就這個吧。”
而錢叔和孫叔看他們父女倆決定了,也就沒再出聲多說什麼,畢竟他們隻是來給參考意見的。
岑歲買好四萬的原石,岑父已經躺平準備好認輸了。
本來還有點信心的錢叔和孫叔,現在也沒什麼信心可言了,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雖然幾個人都沒有了鬥誌,但也沒有說什麼喪氣話。
他們依舊給岑歲撐著應有的氣勢,去和許嬌嬌在約定好的切割地點碰頭。
到了約定好的切割地點,許嬌嬌早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玩手機了。
看到岑歲過來,她很是愜意地喝口茶,熄了手機屏幕,很是輕鬆道“看這麼久啊,肯定是挑了個特彆好的毛料吧。”
岑歲把自己的毛料放下來,就放在許嬌嬌的毛料旁邊。
她語氣也很放鬆,微微笑著道“我自己挺滿意的。”
許嬌嬌看一眼她放下的毛料,瞬間愣了一下。
兩塊料子放一起對比也太明顯了,一個一看就是能開出上等翡翠的好料子,另一個則是基本開不出翡翠的料子。
許嬌嬌一副想笑又忍著的模樣,好片刻把笑給全忍下去了,看著岑歲問“我這塊料子可花了足足一百萬呢,你這塊多少錢買的啊”
岑歲語氣依舊輕鬆,笑著道“不多,四萬。”
許嬌嬌實在沒忍住笑出來了,無語地看著岑歲,“岑大小姐,你要是想認輸你就直說,四萬對我一百萬,這還用開嗎”
岑歲還是很淡定的樣子,“我當然不認輸,必須要開。”
岑父、錢叔和孫叔心裡早也沒底了,但還是撐著氣場說了句“開了再說吧。”
許嬌嬌清一下嗓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覺得結果已經毫無懸念了。
如果岑歲拿來一塊稍微有點像樣的毛料,她還覺得值得一比,現在這還有什麼可比的
她帶來的兩個人,是經驗非常豐富的賭石師。
她挑選出來的這塊毛料,是兩個賭石師一致看好的,而且價錢也擺在這裡了,根本不會輸。
走到岑歲麵前站定,許嬌嬌氣定神閒地問“先開你的,還是先開我的”
岑歲無所謂道“先開你的吧,大家更期待看你的能開出什麼。”
許嬌嬌笑一下,心想她還挺識趣。
圍觀過來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對她這塊料子有期待,想看能開出什麼級彆的翡翠。
許嬌嬌也沒客氣推辭,直接對解石師說“先開我的這塊。”
解石師是她請過來專門切毛料的,是個解石經驗很豐富的老師傅。
老師傅不多說話,直接把許嬌嬌的毛料抱去切割。
毛料放好在切割機器上,他找準一條線,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穩穩地切了一道。
這塊毛料確實不錯,一刀就見綠了。
看到綠的瞬間,所有人都驚喜了一下,出聲道“見綠了見綠了”
老師傅拿白巾子擦一下切割麵,又用強光手電照了一下,不驚不喜道“
很不錯,冰種,陽綠,切漲了,還切嗎”
聽到這些詞,圍觀的人更加驚歎起來了,隻說“真是好料子,肯定大漲”
許嬌嬌聽得嘴角也浮出豔豔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冰種翡翠已經十分珍稀了,這還是陽綠的,這就算是頂好的翡翠了。大概這一整個展廳的石頭全切開,也不可能再找到比這個料子更好的了。
岑父、錢叔和孫叔聽到這話,臉色全都有點掛不住了。
心裡也都躺平平的了,心想切出了冰種翡翠,他們這下真是輸挺挺的。
此時許嬌嬌已經得意得不行不行的了,看向解石師又說“當然要切,賭就要賭得明白,所以要全部切出來,明明白白地放在一起比。”
解石師得了話,自然繼續往下操作。
但第二刀切下去,並沒有再切出綠來,切得人心裡一緊,但也不妨礙這塊料子還是漲了的。
在所有人的屏息等待中,解石師又下了第三刀第四刀。
一直沒有再見到綠,解石師傅吸氣說了一句“這塊料子看起來挺大,但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應該是切不出多少翡翠。”
許嬌嬌的臉色慢慢地就沒那麼得意了,不過還是放鬆笑著說了句“沒關係,料子好就行。”
就算再小,也不可能比岑歲抱回來的那個破石頭差吧,怕什麼
解石師傅換口氣,繼續往下切割。
切割中間配合擦石磨石,一點點把翡翠外圍的皮殼都去掉。
所有人都屏息盯著解石師操作,然後越往下看心越涼,一直看到最後,隻見原本七八十公分長的石頭越切越小,切到最後,居然隻剩下半片手掌大小,厚度不足半公分的翡翠。
原來這一整塊的石頭,裡麵包著的翡翠,也就第一刀切出來的那麼一點。
這真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了,一百萬的毛料,瞬間就血本無歸了
就算是冰種陽綠的,但做不出東西來,那也就是個廢料。
要是切了第一刀就不切了,當個半賭毛料轉手賣出去,那時候能賣個四五百萬也不一定,現在切完了,直接就全垮了。
圍觀的人搖頭感歎道“果然十賭九輸,十賭九輸啊”
而在所有人的感歎聲中,許嬌嬌再一次麵如土色,眼眶濕濕地快要哭出來了。
岑父這時候抓到了最合適的機會,對岑歲說“丫頭,看到沒有十賭九輸,想通過賭暴富都是做夢這東西能是什麼好玩的兩個賭石師選的賭石,還不是垮成這樣”
許嬌嬌聽到這話不高興了,刷一下轉頭看向岑父。
但她說話沒對著岑父說,而是對著岑歲說的,“你也先彆得意,我這麼好的料子都垮了,你的能好到哪裡了我好歹見綠了,而且是冰種陽綠,你不見得能贏我”
岑歲不與她較量聲音的高低,簡單道“切我的吧。”
許嬌嬌更是迫不及待了,轉頭對解石師說“切她的,我不信她的能切出綠來”
周圍圍觀的人和許嬌嬌想法差不多,覺得岑歲的料子隻怕連綠都切不出來。
許嬌嬌那樣皮殼的料子都切垮了,她這種品相的,能切出什麼來
解石師隻管辦事,把岑歲的毛料拿去機器上。
而周圍圍觀的的人都有點疲了,有的還張嘴打了個哈欠,好像完全不期待接下來的切割。
解石師沒多說什麼,在岑歲的料子上找到一條線,直接切下去。
一刀下去,和所有人預料的一樣,裡麵什麼也沒有。
人群裡有個人打著哈欠說“大概率就是個全垮毛料。”
許嬌嬌聽到這話心裡又舒服了一點,雖然她賭石賭賠了,但隻要能贏岑歲,今天賠一百萬也是值的
岑歲不被人群裡的聲音影響,隻是屏息看著解石師手裡的毛料。
解石師繼續認真往下切,第二刀下去,又是什麼都沒有。
人群裡這會又有人出聲說“垮了垮了,肯定沒綠。”
接著又有另一個人說“但這個垮了也不算虧,四萬塊錢而已,就當玩玩了。”
解石師和岑歲一樣,沒有管其他人說什麼。
他繼續找線,然後對著線條,又認真切了一刀下去。
此時圍觀人群已經沒有興趣了,都在互相說話,好些人都沒看這第三刀。
然而也就是這第三刀,讓解石師睜圓眼睛震驚了一下,忙拿軟巾子擦拭切割麵,並用手電筒照了一下。
有人看到了切割師的動作,伸頭看了一眼。
突然一聲炸雷響,那個人喊道“我去,居然見綠了”
交頭接耳說話的人被這聲拉回注意力,忙也看向機器上的毛料。
看到出來的綠,全都有些驚訝,管它什麼綠,也都說了句“不是吧,這料子都能出綠”
而解石師拿手電打了光,關掉手微微繃緊神色來,開口慢聲說“真是沒有想到啊,這輩子也能讓我碰到這種運氣,不僅是出綠啊,還是極品綠呢。”
人群裡又有人瞪圓眼睛震驚接話“什麼極品綠這是大漲了”
解石師繼續接話道“這是大大地漲了呀”
到這裡,岑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把繃緊的呼吸慢慢放開了一些。
岑父和錢叔孫叔還有些怔愣呢,你問我我問你,不敢相信道“大大地漲了”
岑歲嘴角浮起笑意,沒有回答岑父三個人的話,隻看向許嬌嬌。
許嬌嬌此時臉色一片焦暗,一副要站不住腳的樣子,看向解石師說“先彆下定論,切完再說好嗎”
人群裡有人附和,“對,切完再說”
解石師笑了笑,繼續往下切。
他現在興致極高,下手又準又快,很快就把岑歲的毛料切完了,最後剩下個雞蛋大小的翡翠。
圍觀群眾一直盯著解石師的動作看,全程下來是,越看呼吸越緊。
自然是誰都沒有想到,那麼平平無奇的一塊翡翠原石,居然能出這麼多的綠,而且這綠看起來也太過正了一點。
解石師切完翡翠拿水一洗,隻見綠意盎然,綠意濃豔得都快要滴出來了。
在座的人都是懂點行的,不少人看到水
洗後的這個綠,瞬間都懵愣了,屏著呼吸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錢叔站在岑父旁邊,屏著呼吸愣愣開口道“岑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這是帝王綠吧”
岑父深深吞了口口氣,呼吸都打顫,接話道“我看也有點像”
到這裡,岑歲算是徹底鬆了繃緊的那口氣了。
她嘴角放鬆,慢慢染開明亮飛揚的笑意,歡喜得都快上天了。
圍觀的人也有人看出來了,伸頭屏著呼吸問解石師,“是帝王綠嗎”
解石師拿著翡翠在手裡欣賞了片刻,然後他微微舉起來,拿手電當眾照過翡翠,聲音微高道“不止是帝王綠,還是玻璃種的,滿綠,一點點雜質都沒有,極品中的極品。”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瞬間沸騰了。
賭石賭出玻璃種的帝王綠,這他媽比天上掉元寶的可能性還小
這是什麼神仙級彆一樣的運氣
居然在那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石頭裡,開出玻璃種帝王綠,滿綠的翡翠
那個石頭
隻花了四萬啊
現在這個
怕是出價到四千萬都不止啊
在所有人震驚喧鬨甚至拿手機拍照的時候,許嬌嬌已經慌得臉色整個黑透了。
她完全不相信地看向解石師說了句“不可能”
解石師現在也挺興奮的,看著許嬌嬌笑了笑,“許小姐,這種事情確實是難得一見。我做解石師大半輩子了,也是第一次親手開出這樣極品的翡翠。”
岑歲沒管許嬌嬌,直接去解石師麵前,拿下自己的翡翠道“謝謝。”
說完她便拿在手裡,故意舉到許嬌嬌麵前,笑著說“老師講過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呀,非常非常珍稀的,隨便一小塊都能當作傳家寶,你不會認不出來吧”
許嬌嬌氣得伸手要去搶。
岑歲利索地一把收手收了回來。
岑歲把翡翠握在手心裡,繼續笑著道“許小姐,你賭輸了哦,一個月的廣告投放可彆忘了。還有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還撿不到這塊玻璃種的帝王綠呢。”
許嬌嬌氣得整個身子都抖起來了。
岑歲則繼續笑著,指一下自己說“一刀天堂。”
又指一下她說“一刀地獄。”
許嬌嬌被她刺激快瘋了,“啊”一聲要往岑歲身上撲。
岑歲往後一躲,剛好岑父又一把拉住了許嬌嬌,正氣說了句“許小姐,願賭服輸。”
許嬌嬌這時候哪管得了彆的,隻管盯著岑歲喊“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岑歲收了收臉上的笑意,不再刺激她,隻道“好啊,隨時奉陪。”
作者有話要說許嬌嬌我又沒了一百萬,我他媽還是不服嗚嗚嗚嗚嗚,,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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