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聶一鳴笑得肚子疼,差點兒從椅子上翻下去,“尋哥,你到底怎麼得罪了你小舅子”
他還不知道賀尋昨夜強吻時晚的事兒。
聶一鳴笑得沒心沒肺,賀尋勾了勾嘴角。
他倒是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小孩兒會偷偷替姐姐報複。
“哎對了,尋哥。”終於笑夠了,聶一鳴伸手抹掉眼角的淚花,“你那叔叔到底想做什麼”
提到賀子安,原本輕鬆愉快的氣氛突然一沉。
用舌尖抵了下牙根,少年並不說話,湯匙在手裡轉得飛快。
他眉眼冷淡。
一向大大咧咧的聶一鳴識相的屏息靜氣。
賀尋的家事他聽說過一些,卻也了解的不多。隻大概清楚這次賀尋離開賀家,是因為連捅了賀子安好幾刀。
至於具體原因,沒人知道。
到底壞人命長,賀子安休養了沒幾個月就活蹦亂跳,還從賀尋的親生父親那裡得了一大筆錢,總算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沒繼續追究賀尋的法律責任。
然而按照常理,一般人總希望離捅自己的人越遠越好。像賀子安這樣硬要再往槍口上撞的,古往今來沒有幾個。
凡事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讓他慢慢蹦躂吧。”轉了一會兒湯匙,賀尋垂下眼,“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非要鬨得魚死網破,更慘的也是他賀子安。”
少年語氣平靜,卻透著種無端的寒意。
聶一鳴不由打了個冷戰。
“趕快吃飯。”仿佛並沒有談論過這個話題,賀尋若無其事,“待會兒要上課了。”
何嘗看不出來賀子安在故意激怒,隻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對方已經做了一個局出來,不親自進去看看,又怎麼能把局毀掉。
下午第一節原本是化學課,化學老師臨時有事,於是和體育老師換了課。把上午的體育換到下午。
一節課本來隻帶兩個班,這樣一來,班級突然變成了四個。體育老師一看這麼多人,索性大手一揮,叫學生們自由活動。
“晚晚這邊”上次沒能帶時晚看成男生打籃球,這次薑琦早早就占了兩個好位置。
抵不過薑琦的熱情,時晚被拉到操場旁坐下。
心裡還想著昨天的事兒,坐在操場邊,目光盯著場上運球的男生,她的思緒早就飄遠。
洗乾淨的校服已經看不出指印的痕跡,嘴角卻依舊有些疼。
簡直有病
時晚不禁伸手捂了捂嘴。
被強吻時的羞惱情緒又湧上心頭,少女微微鼓起臉頰。
壓根沒有往彆的地方想,她隻覺得賀尋根本是個惡劣慣了,無法無天恣意妄為的人。
從一開始強行拽她進家門起就是這樣,後來又故意捏她的臉,抱她上機車。似乎格外喜歡看她羞惱萬分的模樣。
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性格這麼惡劣的家夥。
偏偏少年又住自己樓上,即使以後分班不在一個班,平日也要低頭不見抬頭見。昨夜她想了整整一晚,都沒想到什麼能徹底避開的方法。
要告訴爸爸媽媽嗎
時晚有些猶豫。
她臉皮薄,而被強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況且
最近為了時辰的事,時遠誌和向潔幾乎天天都在跑,沒有一點閒暇的時間。
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讓爸爸媽媽煩心。
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隻能在薑琦毫不掩飾的尖叫裡茫然地盯著操場上打籃球的男生們。
走到操場旁,賀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坐在場邊,少女微微擰著眉,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運球的男生們。
下午天氣好,清風吹動校服,勾勒出胸前一點隱約的弧線。
他眯了眯眼。
不由抬手摸了下嘴角。
昨天原本沒有想親她,可是聽到那句軟軟的怕,他突然克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或許也不是一時衝動,從更早的時候開始,從那個跪在荷花池的雨夜起,他就很想親她了。
“尋哥來玩嗎”
正在操場上打得大汗淋漓,抬眼看見賀尋,杜威忙不迭跑了過來。
他眼神往場邊亂飛,明顯意有所指“她們女生都在看”
本來並不想上場,聽見杜威這麼說,賀尋沉吟一下,點點頭。
正發著呆,視線裡突然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時晚一怔。
接著就想站起身走掉。
“哇”然而薑琦卻興奮地抓住她的手,“賀尋也要上場誒”
開學一周多,年級裡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一班有個戴眼罩的英俊少年,不少女生還會在出操時偷偷往一班的隊伍看。
一點兒都不想看見賀尋,時晚隻想趕緊走。
她偏過頭,看向薑琦“我不太舒服,想回教室。”
“誒”聽見她這麼說,薑琦把目光從操場收回來,“你怎麼了還是那什麼嗎”
兩個小姑娘坐在場邊正說著話,周圍突然響起尖叫“小心”
來不及去看,時晚隻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
餘光裡一塊黑白的虛影。
“啪”接著,是球類驟然被拍落的聲音。
堪堪擦著臉頰落下,足球骨碌碌地滾了一會兒,便停在操場邊。
“喂。”整個人僵在原地,她聽見熟悉的嗓音,“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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