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
手上不穩,賀尋差點把筷子直接掉下去。
然而到底沒有直接落地,坐在旁邊的時辰突然伸出手,接住下墜的筷子。
默默瞥了他一眼。
然後離開座位去逗豌豆玩。
來不及跟時辰道謝。
瞬間緊張起來。
賀尋抬眼。
就看見向來特彆乖的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低頭。
模樣好又懂事,她紅著臉的樣子看上去可愛的不行。
一看就不怎麼會說謊。
不清楚向潔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有些緊張,到底又不能說實話。
磕絆了一下。
時晚搖頭“沒”
這年家長和學校視早戀如洪水猛獸,光是一中每學期都要通報批評不少談戀愛的小情侶。雖然不明白楚慎之為什麼始終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麵對時遠誌和向潔,她覺得還是保密比較好。
正想說沒有。
身旁“咣當”一聲巨響。
動作太猛,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帶倒了椅子,根本顧不上去扶,賀尋站得筆直。
“是我先追的晚晚”聲音很大,少年的嗓音甚至把電視音量都壓了下去,“都是我的錯”
一直密切注意著時遠誌和向潔的動向。
在少女沒把話說完之前。
賀尋已經看到向潔在微微皺眉。
一副不開心的神情。
“我先喜歡的她,也是我先追的她。”話已經出口,沒有挽回的餘地,賀尋索性一口氣全部倒了個底掉,“叔叔阿姨你們不高興就衝著我來,和晚晚沒關係”
隻要不訓他的小姑娘就行。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根本沒想到賀尋會這麼說。
愣在一旁,時晚直接懵了。
連害羞都忘記。
坐在座位上,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向潔禁不住笑出聲,她才呆呆地扭頭去看。
“快快快”在最後一秒翻盤,向潔高興的不得了,急忙衝時遠誌伸手,“我賭贏了快把你私房錢全部交出來”
拿到丈夫所有私房錢的向潔很高興。
失去私房錢又失去女兒的時遠誌愁眉苦臉。
根本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的賀尋很懵。
而時晚直接把自己羞哭了。
哪裡想到在吃團圓飯的時候還能發生這種事,整個人不知所措,緩慢地反應了好一會兒,直到時遠誌去沙發下麵開始翻私房錢。
她才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真是
須臾之間,臉紅了個徹底,額頭耳尖都發燙,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羞又驚,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站起身。
跑回自己的小房間。
“哎哎哎”眼看著賀尋一愣,隨即也想跟上去,時遠誌拉住他,“坐下坐下”
錢也沒了女兒也沒了,心如刀絞,時遠誌從桌下拿出一瓶白酒,咣當砸到桌上“彆跑咱爺倆喝幾口”
他還不信喝不倒這個拐他女兒的兔崽子
懶得管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兒,把時辰抱到沙發上,向潔去敲時晚的門。
“晚晚。”倒是還是覺得這兩個孩子的反應太過好笑,儘管知道自家女兒已經害羞得不行,她還是忍不住笑了,“我能進來嗎”
把臉埋在被子裡。
時晚想死的心都有。
最後還是悶悶地哦了一聲。
“還跟媽媽害羞吶”一進去就看見少女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額頭都不露,向潔隻覺得好笑,“行了行了,悶在被子裡也不怕把自己悶壞。”
並不強行去扯。
她坐在床邊。
直到時晚自己把被子拉下來。
“媽”還是害羞,迅速看了向潔一眼,時晚又把被子拉回去,遮住半張臉,“你和我爸什麼時候知道的”
向潔和時遠誌工作忙,一個月回不了幾趟家。
怎麼就被看出來了。
“你是我女兒,我還能不知道你喜歡誰”坐在床邊,摸摸時晚的額頭,向潔笑道,“你跟你爸一模一樣,有什麼事都寫臉上,生怕彆人看不出來。”
偏偏平時還一副若無其事一本正經的樣子。
好幾次把賀尋叫到家裡來吃飯時她都忍不住想笑,兩個孩子離得遠是遠,可一會兒就偷偷看對方一眼,好像平時見不著麵一般。
怎麼可能瞞得過大人的眼睛。
“那”臉頰依舊滾燙,時晚小聲問,“你們不生氣嗎”
或許是工作忙的原因,時遠誌夫婦對她的管教沒有其他家長那麼嚴,平時也沒有三令五申不許戀愛。可早戀在家長和學校眼裡總歸是不好的。
哪裡想到時遠誌和向潔不但不生氣。
還故意聯合起來逗人玩。
聽她這麼說。
向潔有些無奈“你可真是個傻丫頭。”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女兒,生氣談不上,心裡到底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反倒是後知後覺的時遠誌先想通。
“你說我要是當年也這麼豁出命地去追你。”雖然說的不是什麼好聽話,“是不是也就直接追到手,不用等那麼久了”
年少時誰沒喜歡過幾個人,這世界上最珍貴也最廉價的就是愛情,相愛的時候同行攜手,不愛的時候各自陌路。
總歸付出不了多少代價。
可拿命去搏的隻有一次。
無論是細水流長的相守一生。
還是不管不顧的以命換命。
“媽媽不生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壞事。”摸了摸時晚的發頂,向潔輕聲道,“隻要你們做好你們該做的,認真學習,不要在不該亂來的時候亂來”
家裡有時辰一個小孩就夠了。
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有外孫。
“媽”意識到向潔要說什麼,時晚一下坐起身,滿臉通紅,“不會的你不要說啦”
怎麼突然說這些讓人難為情的事。
“好好好。”知道自家女兒臉皮薄,向潔也就點到為止。
到底不好就這麼一直待在房間裡,又過了一會兒,還是不怎麼放心時遠誌,覺得要親自給賀尋交待一二。
“我們出去吧。”向潔拍拍時晚的肩。
害羞壞了。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客廳裡的賀尋跟時遠誌。
磨蹭半天,時晚才肯從被子裡鑽出來。
一開門。
母女倆都是一愣。
拿著毯子,一瘸一拐地把昏睡在沙發上的一大一小蓋好,累得夠嗆,時辰直喘氣。
聽見開門聲。
才抬眼看去。
“都喝醉了。”他麵無表情地聳聳肩,“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喝了三口吧。”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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