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港,地處渤海灣西端,海河入海口,地理優勢十分明顯。
不但輻射東北、華北、西北等內陸腹地,還聯接東北亞與中西亞。
既是京津冀的海上門戶,也是共和國北方地區首個郵輪母港。
從清鹹豐十年(1860年),津港對外開埠,成為通商口岸。
1952年10月17日,津門港重新開港。
1984年,津門港被選為共和國首個港口體製改革試點單位。
如今的這裡雖然還未能像後世那樣成為30萬噸級的碼頭等級,儘管還不能和東京港這樣的亞洲第一港口相媲美。
但因為改革開放所帶來的時代紅利,這裡終於開始變得欣欣向榮起來。
這幾年來絕對稱得上是日新月異的飛速發展,充滿了勃勃生機。
在這裡,不但能夠感覺到帶著鹹味的海風迎麵撲來,撲在人的臉上,撲在人的鼻腔裡,那種特彆的滋味。
在這裡,更是永遠繁忙,能看到彆處看不到的壯麗景象。
萬噸船,千噸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艘遠洋輪船停靠在這裡。
不知有多少奇怪的貨物和各個國家的人在這裡停靠上岸。
尤其是港口的倉儲場上堆滿了從世界各地運送過來的集裝箱。
那些通過吊裝機摞放在一起的五顏六色的鐵箱子,密密麻麻,一個個挨著停放在碼頭旁邊的空場上。
那一望無際的油漆色澤和金屬反光,幾乎覆蓋了這裡的每一片土地,成為了一片閃著富裕光彩的集裝箱海洋。
也許,隻有當代這些真正經曆過貧窮和落後的人,才能體會到這個港口展現出的生命力,以及蘊藏著的財富之美。
也隻有在這裡辛勤工作的人,才能真正懂得這個港口與日俱增的貨物吞吐量,對於共和國北方經濟發展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
1990年5月11日,周五,看似尋常的一天,但對於津港D區貨場的負責人汪海,卻成為了畢生難忘的日子。
早上臨近八點,當他這個場站管理辦公室的科長騎著自行車來單位上班時,遠遠的,就明顯感到了今天的情況有點反常。
不為彆的,他騎著自行車還沒到港區的範圍,就看見數不勝數的大貨車一輛輛排起了長隊。
從距離上,他估計,要是排到貨場的大門口至少上百輛車,這樣的陣仗,他負責的貨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都是等著提櫃的車嗎?
毫無疑問是的。
可平時開閘放貨之前,每天早上他來上班時,最多門口也就能排個二三十輛,大多時候也就十幾輛而已。
何曾有這麼多車一起排隊,而且排到了那麼遠的時候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
是不是某個超大型企業的進口貨物運到,今天都要運走啊?
可要是這樣,不是上級應該提前給他打個招呼嘛。
所以這異常的情景登時就讓他緊張起來了。
此時再一看表,差五分就要遲到。
他趕緊加速蹬車,想要快點到辦公室看看怎麼回事。
不用說,就衝這麼多車,今天也是忙得飛起的一天。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信息傳遞出了岔子,有什麼重要的任務或者大人物出現在貨場,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俗話說,不打饞的不打懶的,就打不長眼的。
彆看平時遲到幾分鐘不算事兒,可要是應了景,弄不好就得出大事啊。
不過實際情況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好,等他急匆匆騎車趕到了目的地,倒是稍微鬆了口氣。
因為他隔著大老遠就觀察門口,沒見著什麼公安局,海事局,海關方麵的領導,雖然等在門口的人也比平日裡多了一些,足有五十多人。
但看著這些人的外貌倒還正常,好像就是普通的人。
“您是場站管理辦公室的汪科長吧,我叫齊彥軍,是大刀國際貿易公司的總經理,今天帶人帶車過來提櫃,給您添麻煩了,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汪海剛騎車騎到門口,都沒容他主動詢問情況,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人,帶著兩個隨從迎麵向他走來,主動伸出手來打招呼。
“哦,你好你好。齊經理,彆客氣,你叫我老汪就好了。”
汪海連忙下車與齊彥軍握手。
他和齊彥軍屬於初次見麵,但以貌取人是必然的。
對方樣貌出色,風度翩翩,西服一看就是名牌貨,雖然公司名字沒聽過。
但對方居然是組團來的。
他頗有點懷疑對方有幾分來曆,自然也不好拿大。
果不其然,對方是不是“二代”不知道,但起碼對港口取貨的事兒門清。
要知道,來貨場提櫃手續繁雜,不但需要準備有效的提貨憑證,如提單正本或電放提單副本,以及身份證明文件。
而且進口貨物還需提供報關單和進口許可證等海關放行文件,確保貨物已清關。
此人雖然嘴上還在客氣,說“不敢不敢”,可手腳卻一點不停頓,相當利索地從包裡翻出一大摞手續文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