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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還有患者嗎”林熙冬站起身的時候看了眼鐘表。
16點48分,距離門診結束時間沒多久了。
蔣曉初點頭“林醫生,還有一個患者,是秦合骨科的副主任。”
“沒關係沒關係,林醫生,我可以等的。”
來人就是骨科的副主任魏廣利,他本就探頭觀察著這裡。
一頭黑白相間的寸發,嘴邊有一個大黑痣,魏廣利身形高大,動作也很敏捷,看到林熙冬立馬伸出了雙手“林醫生,終於見到您了,我是骨科的魏廣利。”
“你好,魏醫生。”林熙冬也伸手握手,“很高興認識你。”
“前天林醫生來秦合我剛好出差,沒去接,實在是抱歉,我”魏廣利解釋自己沒迎接林熙冬的原因,似乎對此感到特彆抱歉。
魏廣利本就很關注林熙冬,林熙冬這次來秦合又沒提前公布,所以他很遺憾沒有第一時間認識。
“沒關係。”林熙冬有些無奈,打斷了他的寒暄“我先去會診,辛苦等待。”
“沒事沒事,我也跟著看看。”魏廣利不帶一絲遲疑,一起跟上了急診護士的步伐,“你是國際醫療的小劉,發生了什麼啊怎麼想到請林醫生”
秦合作為九州綜合醫院之首,一共有四個院區,隻有南院區才有大型急診科室,而且還是獨一棟樓,而林熙冬所待的是秦合本部,位於秦州的第一政治經濟中心旁邊,這裡隻有一個國際醫療部急診區。
作為秦和國際急診區的醫生或護士資曆都很深,能遇到什麼情況會想到林熙冬,魏廣利自然有些好奇。
“今天下午九州大廈有樓層一外層玻璃破碎掉落,剛好砸中人,還有一塊特殊玻璃穿透身體脖頸,據現場反饋患者病情很危急,估計馬上就到醫院了。”男護士小劉聲提醒,隻是步伐持續加快,“而且這個患者身份比較特殊,是俄羅斯駐州大使,外交部那邊都驚動了,也找到了衛健委,還聯係到不少創傷類專家,隻是我們主任不在秦州,衛健委有個領導知道林醫生在我們醫院,就特彆邀請林醫生。”
小劉很隱晦提出一個信息,隻是這話的意思卻隻有魏廣利聽明白。
“林醫生,我們秦合是首診負責製,所以會診不用特彆緊張,分享自己的經驗就可以。”隻是這話的含義,在魏廣利口中其實是小小的提醒,讓林熙冬會診給些建議,不要多乾預。
死亡率極高的傷情,患者還是外交官,一旦發生意外,林熙冬一個外聘的醫生就是最好的背鍋位。
其實他並不是說讓林熙冬見死不見,隻是希望林熙冬能保護自己。
畢竟不可救治的患者,就算在秦合也不會少。
魏廣利在秦合這些年,走到這個位置,最是明白,有些時候看似是機會,是最大的信任,背後暗藏的心思有多少。
而在林熙冬這邊接受到的信息隻以為是前輩的叮囑“謝謝提醒,我會儘力的。”
五人抵達急診搶救區域的時候,渾身是血的外國患者已經躺在搶救室。
患者整個人是側躺著,瞪大驚恐的眼睛,發青的嘴唇在白皮膚映襯下極為明顯。
此時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已經無法呼吸,因為有一根長細的玻璃條貫穿整個喉嚨脖頸中部,傷口處白皙的皮膚在呼吸之間像是翻湧的鮮血,甚至有些泛黑。
至於她身上滿是玻璃劃傷或可能刺入的傷口,所以血痕累累。
連林熙冬瞧見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這第一眼看過去,因為玻璃的蔓延感,像是魔術表演裡的頭身分離,隻是這裡還有逼真的血湧翻滾。
或者說,這裡更像是驚悚片中的凶殺現場。
“以現在患者的傷口和出血量,再進行氣管切開,位置就要靠近胸腔,那就如同謀殺。”
“如果不切開,現在這個氣道根本沒辦法插管,總不能眼睜睜看到她缺氧而死。”
“移玻璃吧。”
“不行,這個玻璃和頸動脈已經非常靠近,我們送手術室拍片才能動它現在腹部的玻璃塊傷及的出血點已經很多,而且不排除有碎玻璃在身體內部。這頸動脈如果真得破損,患者估計堅持不到三分鐘,我覺得還是先去去手術室拍片,目前複蘇組還能維持生命體征至少十五分鐘。”
滿身是血的患者旁圍著不少醫護,但是一眼就能確定有兩個教授是核心,一個寸發女教授正用電筒探查瞳孔,順便還有聽診器按壓著患者胸腔,另一個地中海男教授仔細觀察著傷口,一直注意著心電監護和生命指征。
雖然主任不在,但是參與的兩個教授急救經驗也很豐富,看到患者的第一反應便是處理氣管和呼吸,這是不管遇到什麼樣急救情況,都會默認的治療理念。
所以而他們在探查診斷患者狀態的時候圍繞的話題也都是abc。
“帶著聽診器的教授是胸外佟副主任,另一個是急診的楊主治,今天應該他值二線。”魏廣利隻打量了半天,就基本認清了在場的人,“距離患者最近的那個西裝是衛健委國際合作司副司長羅繼榮,應該是他邀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