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可真是敢想敢說!”
“從北疆的平戎軍那裡調十萬兵馬過來,張大人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不說這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更是會寒了功勳忠臣的心!”
“並且,北疆是什麼地方?契戎雖說得到了遏製,但它們的威脅猶在,雲中邊境更是還有它們的大軍在虎視眈眈呢,而且雲中剛收複,地方不穩,各處依舊駁亂!”
“這個時候你要調十萬平戎軍過來,張大人你想乾什麼?想要雲中和幽雲十六州複失麼?想要大夏百餘年的努力和期望化成泡影麼?”
寂靜的大慶殿內,突然響起趙秉忠的凝喝聲。
說到最後,趙秉忠望著張常廉嚴聲質問。
此聲一出,殿內眾多大臣紛紛移過目光,望了望趙秉忠。
而張常廉一聽,頓時就怒了,朝趙秉忠怒目而視:
“趙大人可彆亂扣幔子,誰想要雲中和幽雲十六州複失了?誰想要大夏百年大業化為泡影了?”
“本官隻是建議調十萬平戎軍充入禁軍,平戎軍有二十餘萬,調了十萬過來,不是還有十餘萬麼?這麼多軍隊,還不夠守雲中?”
“而且,既然是忠臣,那就應該一心為國!”
“平戎軍是燕王在統帥,但更是朝廷的軍隊,燕王若是真的一心為國,那他就應該支持和配合朝廷調動平戎軍,而不應有其它行為,這才是一位忠臣該做的!”
張常廉義正嚴辭。
趙秉忠聽完,頓時氣笑了:
“張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氣,這是忠臣與否的問題麼?這是信任問題,是在外將領對朝廷的信任!”
“如今燕王剛收複雲中、實現幽雲十六州歸國,捷報還是熱的呢,你轉頭就要削他的軍權,試問那位在外的領兵將領不會有所顧慮?”
“若換作是你張大人,你若是為朝廷立了大功,朝廷立馬就奪了你的權,你會不會有想法?會不會擔憂己身?會不會為自己考慮?”
“還有,張大人你好歹也是在樞密院供職,難道不懂兵事麼?燕王要戍守的可不止是雲中,還有幽薊,是整個北疆幽雲十六州!”
“如此大的北國,有邊患、又是新複的亂地,燕王手中若是隻有十餘萬軍隊,能守得過來麼?”
“張大人你要是覺得行,要不你拎著刀去幫燕王守守看?去邊境跟契戎亮亮刀子?”
“你要是不敢,就彆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秉忠嚴聲質問,據理怒懟。
張常廉被擠兌得一時說不出話了,站在原地頓時憋怒,怒視著趙秉忠,啞口無言。
隊列前麵。
樞密副使武驊,看到張常廉吃癟,始終未發一言的他,此時轉過一張尖耳猴腮的麵容,瞥了瞥趙秉忠:
“趙大人的立場歪了,我等臣子自然是隻為朝廷和大夏考慮,既然調平戎軍充入禁軍有利於中都防務和大夏應對亂象,大臣們提出來當然沒有錯,至於采納與否,自然有監國太子定奪!”
淡淡的聲音傳出,武驊陰厲的目光瞥了眼趙秉忠之後,便沒在理會,而是望向了禦台上的太子趙瑜,拱手開口:
“太子殿下,禁軍的兵員和戰鬥力關乎中都安危和大夏社稷,從平戎軍調軍充入禁軍,是儘快讓禁軍形成戰鬥力的最好辦法,望殿下采納張大人的建議!”
聲音出。
正還想反駁武驊的趙秉忠,一時止住了聲,緊緊望著禦台上的趙瑜。
殿中的一眾大臣,此刻也都移過目光,望向了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