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出。
聽到張學禮突然間的話語,站在書案後的孫吟章眼角跳了跳,不過卻是麵色不改地淡漠開口:
“本官臨摹沈大人的字體有什麼好稀奇的?這布政使司衙門誰不知道本官喜歡書法墨寶?而沈大人的書法彆具一格,本官自然也鐘愛有加,是以臨摹是應有之事!”
“更何況,沈大人的書法在布政使司衙門極為有名,衙門裡的好些官吏也在學習呢,可不止是本官!”
孫吟章並沒有去特意隱瞞字跡的事,大方的承認了。
可張學禮聽罷,卻是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
“孫大人這是在跟本將解釋?本將隻是在誇孫大人這字臨摹得好,並沒有質問孫大人什麼,孫大人怎麼就跟本將解釋了起來?可是在擔心什麼?”
“你......”
孫吟章被說得頓時一惱,怒視著張學禮,卻也說不出話了,最後隻是一甩衣袖:
“本官堂堂正正,可沒擔心什麼!”
滿臉氣咻咻,孫吟章說完後,扭過了頭,不再搭理張學禮。
張學禮笑了笑,一時也沒再理會孫吟章,而是低下頭,自顧自地拿起桌上孫吟章寫的文書看了起來。
頓時,這公房內變得安靜。
孫吟章扭頭站在書案後,一聲不吭。
張學禮一本本地翻看著文書。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
看到某本文書的張學禮突然嘴角露出了冷笑,然後放下文書,從懷中拿出了沈書硯的遺書,攤開在書桌上,望向了孫吟章:
“孫大人,既然你臨摹沈大人的字跡臨摹得如此好,那能否麻煩你臨摹一下沈大人的這份字跡?”
聲音出。
孫吟章微微回頭,瞥向了書桌上的字跡。
可當看到這份遺書時,孫吟章的瞳孔驟縮,眼眶也不自覺地縮放了一下。
不過也隻是瞬間,他便很快恢複常色,斷然擺手:
“這份字跡本官臨摹不了,本官就幾個字寫得跟孫大人的字跡差不多,這麼多字卻是寫不了!”
“是麼?既然孫大人在這寫不了,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寫吧,我情報部的黑獄如何?”
張學禮嘴角上翹,看著孫吟章的目光意味深長。
孫吟章聞言,頓時一驚,眼睛瞬間睜大:
“張將軍這是何意?”
“何意?”
張學禮冷笑,深深開口:
“孫大人經常向沈書硯大人討要墨寶,想必不止是喜愛他的書法這麼簡單吧?其中有多少目的,你心中清楚!”
“還有......你今日在我們抵達布政使司衙門之前,應該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去過孫大人的公房見過他吧?這封遺書也是你仿的?”
一連數個質問,張學禮竟是說出了一串驚天猜測。
而說完之後,他又指著桌上的遺書和幾本公文,搖了搖頭:
“彆說不是你寫的,這封遺書上幾個字的‘豎鉤’筆畫,跟你文書中的筆跡非常相似,這是同一種寫字習慣造成的特點,彆人仿不來的,顯然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孫大人,你還要狡辯麼?如果要,那就去我情報部的黑獄說吧!”
“來人!立即拿下孫吟章,回情報部審問!”
說到最後,張學禮突然一聲沉喝,神色冷厲間,轉身就走,根本不跟孫吟章廢話。
沈緝等人聞令,立馬一擁而上,抓向了孫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