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你們在揚州如此目無王法、肆意妄為、殘殺無辜,難道真就不怕引起民憤,造成揚州和江南大亂麼?!”
緊握著拐杖重重地蹬了蹬地,江廷樞朝雲錦高聲沉喝,滿身威勢。
此刻,他也變得不客氣了,儘是質問。
雲錦聞聲,冷笑:
“大亂?江南再亂,能有以前的幽雲十六州更亂麼?!”
說著,雲錦的神色逐漸威嚴,霸氣凝喝:
“本使此次前來揚州時,陛下曾吩咐過!”
“兩淮鹽務涉及大夏民生和朝廷大計,需要儘快收歸官營並恢複供給,誰若膽敢在明裡暗裡阻撓,儘管殺!”
“若是起了亂子,陛下他將下旨大夏數十萬大軍南下江南平亂,一舉掃除江南所有阻礙和不穩定因素,重新在江南製定新秩序!”
“江首總,你現在告訴本使,當初幽雲十六州數十萬契戎兵都擋不住陛下的大軍,這江南能擋得住麼?”
“你們的脖子以及你們背後的所有背景,乃至整個江南的世家大族,能擋住陛下的鐵蹄麼?”
“你們敢亂!陛下便敢殺!你們大可試試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陛下做不做得到?!”
聲音擲地有力,充滿了俾睨、霸氣和血煞,那是代林蕭發出的俾睨霸氣!
並且,緊隨雲錦的話,丁鵬此刻再次握緊了手中的戰刀,刀刃寒芒閃爍間,其整個人仿佛即將上戰場一般,嗜血的掃視著幾名總商。
幾名總商聽到雲錦的話,早就臉色蒼白,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看到丁鵬的模樣,更是嚇得整個人都被恐懼包裹。
此刻,他們仿佛真就身臨死生之地一樣,也根本不懷疑雲錦的話了。
就連江廷樞,此刻都沒了剛才的堅定和鋒芒,心臟都是顫抖不已。
“哼!可話又說回來,就憑你們幾名鹽商,這江南還亂不起來呢,也阻擋不了鹽務的官營!!”
就在幾名總商恐懼間,雲錦再次開口,瞥了他們一眼後,轉身朝門外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大門內,朝堂外眾多鹽商凝喝:
“朝廷接收鹽場、施行鹽務官營之後,鹽貨的分銷還跟以前一樣,允許鹽商參與發賣!”
“現在,鮑家有罪伏誅,揚州鹽務公所少了一名鹽務總商,你們當中誰是鮑家麾下的分銷鹽商?有誰願意補缺這個總商的位置?”
說罷,雲錦掃視著堂外的眾多的大小鹽商。
而隨著她的話,堂外此刻一片寂靜,原本正驚恐的一眾鹽商頓時安靜,各個睜大了眼,眼中逐漸泛起了亮光。
鹽務總商,那可是集財富和地位於一身的存在!
它不僅掌控著一地、或數地的鹽貨買賣,還直接聯係官府、承擔著官府的鹽務諸事,可謂是官商,在鹽務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地位,看看現在坐在堂內的幾位總商,再看看他們這些站在堂外的小鹽商,就知道了,地位懸殊一目了然!
這樣的存在,有哪個鹽商不向往?甚至眾多鹽商奮鬥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鹽務總商!
所以,雲錦的話一出口,並且見雲錦沒有要對他們動手的意思後,一眾鹽商沒有害怕了,心中隻有火熱!
當然,心懷火熱的隻是鮑家麾下的鹽商,畢竟雲錦已經說明了,是要從鮑家麾下的鹽商中選人補位,其他各總商麾下的鹽商卻隻有羨慕和眼熱的份。
是以,滿麵眼熱間,堂外許多鹽商此刻都羨慕地望向了鮑家麾下的鹽商。
而鮑家麾下的那些鹽商呢?他們此刻雖然心中熱切,但卻有些猶豫了。
因為現在可不是擔任總商那麼簡單,他們心中清楚,此時要是應了雲錦,那就等於背叛了鹽商團體、站到了整個揚州鹽商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