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孤月高懸,明晃晃的月亮吊在天上,月光透過帳簾的縫隙擠進帳內,爬到荀諶的桌案上,可這桌案的主人,早已按耐不住,重重打了個哈欠!
“先生困了?”,
蹲在帳門口的典韋抬起頭來,看向荀諶,
“先生要是困了就去歇息,放心,有我在,肯定出不了什麼岔子,就是這守夜實在是有些熬人,不知先生能不能給我搞壺酒來,我不多要,就一壺,也喝不多!”,
“主要就是怕後半夜困了,有壺酒,也能提神!”,
“這......”,
荀諶抬了抬眼皮,思索一陣,隨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小壺,輕聲說道,
“文和麾下的死士告訴我,這屋內的一切都是辛格將軍過手的,想必這酒也不例外,我也沒動,你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喝了,但要是再多,我也沒有,切莫忘了,咱們可是來辦正事的!”,
“先生放心,忘不了,忘不了!”,
典韋咧嘴一笑,站起身來,一步便跨到了桌案前,嗖的一下,荀諶隻見一道殘影在他麵前掠過,還未等反應過來,那酒壺就已經老老實實躺在典韋懷裡了!
“多謝先生!”,
典韋嘿嘿一笑,揣著酒壺,又老老實實的走到了帳簾邊蹲著,值得一提的是,這孫子雖然討了酒來,但竟然真的忍住沒喝,看著意思,怕是他剛才所說皆是真話,這酒,確實是想留到半夜提神用的!
“我說......典韋將軍啊!”,
荀諶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說你好端端的,為何非要蹲著,多彆扭啊!”,
“先生不用管我!”,
典韋擺了擺手,
“當初我保護主公之時,他總說我雖有勇武,但身形不端,不是倚著靠著,就是蹲著,讓彆人看了笑話,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咱就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成!”,
荀諶見這典韋當真是個有譜的,也就沒有繼續多言,而是自顧自的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當然,他並不是因為怕半夜出事才不肯睡覺,而是自他到這兒以來,辛格還沒有和他好好通過氣兒,他總覺得,再等一等,肯定還有彆的戲會登台,
果不其然,
就在半柱香的功夫過去後,帳簾被突然撩起,一個人頭從帳簾後伸了進來,可身子還沒進來呢,一柄短戟,就這麼直愣愣的頂在了那人的脖頸之上,
“不經通報便敢進這營帳,怕不是貴霜來的刺客!”,
典韋眯起雙眼,看向荀諶,隻要他一聲令下,這人立刻就要喋血當場,
“彆動手!我是辛格!”,
被人用短戟抵在脖子上,辛格明顯有些慌亂,立刻便開始自保家門,按理說,這已經是眼下情況的最優解法了,但唯一不對的,就是他自報家門所用的還是貴霜語,這也就導致了連漢語多些之乎者也都聽不明白的典韋,根本就不知道辛格在講什麼,
“嘰裡咕嚕說啥呢?”,
典韋翻了個白眼,看向荀諶,
“先生,不行一戟挑了吧!”,
“彆彆彆!”,
聽到這話,荀諶連忙擺手說道,
“這是辛格將軍,快快將其放進來,莫要在門口惹人注意!”,
“啊?”,
典韋扭頭看了一眼辛格,這才悻悻的收回兵刃,重新蹲了回去,而好不容易保下一條命來的辛格頓時長出一口氣,趕忙進到了這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