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通關以後,結局也很完美。
但是卻搞得夏魚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因為他知道這個遊戲對他自己的生活有所暗示,可以說靠近白金也是憑著遊戲和統子的幫忙。
好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安排一樣。
夏魚回想著自認識白金以來的點點滴滴,回想著她的一顰一笑,雖然平淡、穩定且踏實,一步一個腳印的,但是也沒有什麼衝動和激情。
他知道白金已經很照顧自己了,清秀的臉龐總會留給自己最柔和的微笑;
十指扣沒有斷過;
每當短暫分彆時,她都會留給他一個淺抱。
雖然她個子矮,但每次她靠在肩頭,兩隻手輕輕拍打他的背時,就真像是個姐姐在安撫一個弟弟,讓他那因年輕而日漸躁動的心快速平靜下來。
甚至時不時冒出來的俏皮話……
這些都是來自她的照顧。
但既然是照顧,那就說明她心有虧欠,想要平衡。
思緒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心裡潮湧,輾轉反側之間,夏魚也想發消息問她——是不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缺少了一點兒什麼。
不過每次都放棄了。
每次一想到她每天要麵對的糟心事情,要承受的壓力,就什麼也不想問了。
愛情有生命,也會呼吸,他自己克製的付出是呼,她努力平衡著的回應和照顧是吸,隻有呼沒有吸,或者隻有吸沒有呼的那不是愛情,沒有生命,是一塊死物,最後會變成一攤難看的爛泥。
於是就不想索求更多。
夏魚覺得他倆之間愛情的火苗還很微弱,需要嗬護著,等它長大。
他不跟人提及這些煩悶,其實煩悶也持續不了多久,他倆離得近,隻要她那清秀柔和的笑容出現在眼前,這煩悶自然就消失了。
何況夏魚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愛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
冬日裡,在工坊裡獨自準備食材和菜品,統子偶爾跑出來秀一秀它的存在感,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告訴夏魚自己以各種名目收了多少多少煙火氣。
【你要收多少煙火氣才夠啊?】
【越多越好嘍。】
夏魚對這個沒事會跳出來發發無關痛癢福利的統子已是無可奈何,每次就笑著搖搖頭,對它說【你要收就收吧。畢竟我造福了他人,你才能收到煙火氣。】
考試周很快到了。
考試周之前一天,小婷和弘哥兒還到工坊來拜訪了一趟夏魚。
夏魚是自己工作繁忙了,采買、備菜、預製以及研究食材基本可以把工作日安排個七八分,就隻剩周末那些閒暇。
朋友們知道他忙,於是朋友間的走動,找他玩,大部分時候都是來工坊找他。
這天小婷和弘哥兒兩個人提著醬油醋來找夏魚時,他正在屋簷下麵坐著用石臼搗蒜。
夏魚接過人家遞過來的陶瓷罐子,輕輕放到一邊,又一邊搗蒜一邊說,“哎呀,感謝少爺少奶奶的醬油醋,你們再不來,我做大菜用的高級醬油和醋就要沒了。”
弘哥兒笑著說,“這不是給你記在心上的嘛。”
他和牟娉婷湊到石臼邊上,滿鼻子的蒜香味,石臼邊上的密封箱子裡,滿滿當當的全是夏魚這樣用石臼搗出來的蒜。
粗細也不一樣,有的是蒜粒、有的是蒜末、有的是蒜蓉。
自然用途也不一樣,蒜粒用來炒菜、蒜末用來涼拌、蒜蓉是蘸料或者燒烤調味料。
用來做蒸菜和烤菜,三種不同粗細的蒜做出來的風味口感也是有區彆的。
小婷笑著感歎,“當你的食客也真是太幸福了一點吧,誰能知道啊,夏大廚做菜這麼用心,能上手工就不用機器。”
弘哥兒在一旁說,“好香。”
“生蒜你倆都聞著香,嗯,”夏魚一邊搗蒜一邊說,“今天中午隨便吃點哈。”
“好啊。”小婷說,“今天除了給你送醬油醋,還有件事情拜托你。”
夏魚問,“什麼事情?”
小婷不客氣,就直說了,“月月的事情唄,明天開始就要期末考試了。你少讓她炒點炒飯行不行?這一陣子下來,她膀子都粗了一圈,體育考試扔鉛球直接滿分。哎喲,哪像入學體測的時候,黑黑的,還手無縛雞之力。”
又說,“不是說她膀子長圓了不好啊,我是說擱你那兒掄鍋很累的,月月這個人又倔強。你問她累,她從來都是不累,你問她重不重,她從來都是說不重。本來出來打工就占了很多學習時間,在攤子上累完了,回去背書,背著背著就能睡著,第二天一醒,複習資料還扣在身上。”
這姑娘……
夏魚想起她那陽光積極的樣子就十分佩服,皮膚黑的姑娘往往充滿了麵對困厄的勇氣和力量,因為要天天迎著陽光生活,皮膚才會黑。
其實夏魚早就打算好了,考試周的菜單都擬好了。
大菜減到三樣,炒飯他來做。
夏魚笑著說,“嗬,你這個室長當得,真是儘職儘責嘛。你猜我搗那麼多蒜乾什麼?考試周換菜單了。換的都是走菜容易的,我在工坊預製好,月月到時候就守個火候,組裝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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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魚這麼說,牟娉婷就開心地拍了一下手說,“哎喲,你可真是華國好老板囉,我替月月謝謝你啊。”
“嘁,”夏魚蔑笑一聲,“你不也是華國好同學?”
說完他又瞧著弘哥兒,“是吧,少爺?”
一邊的弘哥兒本來在撚黃豆玩,這就抬頭笑了笑,“她還是華國好女友呢。”
大家笑起來。
夏魚說,“少爺,最近氣色也挺好的哈。”
弘哥兒說,“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肯定的啊。”
夏魚手裡的蒜也搗差不多了,他拿了個木勺把蒜蓉從石臼裡慢慢舀出來,放到一邊的密封盒裡。
又把幾個密封盒疊起來,搬到灶台邊上去了。
“對了,”夏魚指著院子裡一瓦缸問和譽弘,“我說少爺,上次拿了你的秋油,我就想著自己也釀一缸醬油,你看看我那一缸子怎麼樣?”
“好啊。”
弘哥兒應了一聲,就走到夏魚的瓦缸邊上,把蓋子揭起來,看了看那正發酵著的黃豆糟的成色。
“感覺還行啊,”弘哥兒說,“等到今年秋天就知道了,你要釀醬油跟我說嘛,後麵我會常來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