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傳遍全身,大腦陣陣抽痛。
渡邊大佐張嘴無聲,滿身是汗。
雙手卻更加攥緊了刀柄,就要用儘剩餘力氣擰轉刀柄。到時胸腹傷口擴大,內臟攪爛,會立馬斃命。
“大日本帝國——”
他猶有餘力喊出那兩個字,卻不知為何,有些遲疑。
這昌盛的帝國,為什麼要犧牲自己實質上的兒子呢?
他犯了錯麼?是彆人不小心嘴上沒紀律,為什麼要懲罰的,是他的兒子呢?
他帶著疑問,就要擰轉刀柄!
恍惚間,門開了。
渡邊大佐有些生氣,誰那麼大的膽子?
玉碎是一件神聖的事情,誰打斷了他的玉碎儀式?
那人到了近前,是那個中國人。
來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鄭開奇。
鄭開奇麵色沉痛,一把握住了劍刃,阻止了渡邊大佐,手上鮮血直流。
“大佐,你已經為你們的天皇死了一次,足夠忠誠了。”
渡邊大佐想說什麼,卻再也沒有力氣多說一句。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過來,卻是在港口醫院。
鄭開奇目前的身份,已經可以跟醫院討價還價了。
比如,以特務科的名義讓醫院秘密救治一個日本軍官。沒有人會覺得有問題。日本人嘛。
大家都隻猜測這個小警察估摸著要討好日本人,不會想救治日本人還要瞞著其他日本人。
渡邊看著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不明白鄭開奇為什麼要救他。
“你是個可憐的日本軍人。”
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從鄭開奇嘴裡說出來,此時的渡邊大佐聽到,卻是長歎一聲。
扯動了傷口,他皺了皺眉頭。看向鄭開奇。
他氣息微弱,還是說了鄭開奇讓他查的三個人的下落。
司機,門衛,隔壁住戶。
他們都死了。雖然渡邊大佐負責軍隊內部的紀律刑事,這事也是很麻煩才查出來。
“都在我辦公的那個廂房裡。”
渡邊大佐的傳令兵都在陪著,鄭開奇臨走時,用蹩腳的日語說道“如果可以,您可以隱瞞自己的傷勢,就說,您被人襲擊了。襲擊您的人,就是處決那三人的軍官。”
渡邊大佐緊皺眉頭,用儘全身力氣也隻是輕聲問道“你想乾嘛?”
“大佐,您的事情告一段落,那個對我有恩的女人還在監獄,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