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哆嗦,故作鎮定跟著鄭開奇走到走廊的最內側,鄭開奇嫌棄她慢,伸手一拉,這個能輕鬆上三樓的奇異女人竟然溫順的像個小貓咪一般,幾乎是小碎步跟上。
如果不是保持身份,她幾乎都要伸手拉住鄭開奇的衣服。
她真的很恐懼。
“這是我們的刑具。”他狠下心,故意介紹起來那些刑具。
“烙鐵,炭火,常見的吧?這是半乾的牛筋鞭,我們用的時候抽上兩次,牛筋鞭就被血浸濕,越濕抽起來越疼,如果抽在肋骨上,骨頭都能抽出鞭痕來——”
他聽見了上牙碰下牙的聲音。
他沒有回頭,繼續介紹,“這是常見的鉗子,但審訊室裡的鉗子是來對付手腳指甲的,那是辣椒水,長時間不更換,裡麵會有蛆蟲。這是腳鐐,特務科的腳鐐上,會有尖頭朝人的鐵釘鑲嵌。”
“這邊是電刑室,我們會用高壓電對付那些骨頭比較硬的。當然,如果有合適的中醫,我們會讓他們來,針刺那些痛穴,癢穴。能讓你痛到想死,癢到說出任何話。”
“如果是女人,那刑罰——”
“啊——”女人發出來刺耳的慘叫聲,蹲到了角落,渾身瑟瑟發抖,像個神經病一樣撕扯著身上的衣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啊,我都招,我都招的。求求你們,不要折磨我了,不要折磨我了。”
鄭開奇緩緩問道:“你的代號。”
女人顫聲道:“我是中統特工,代號布穀鳥。”
鄭開奇似乎看見了她之前在類似的場景中遭受著虐待,從而背叛了組織,當了漢奸。
她剛才手足無措,手舞足蹈時,撩起的長衫下麵,滿是審訊傷。
她也曾是個鐵血錚錚的地下特工。
“你在十三太保裡的代號。”鄭開奇問道。
女人絲毫沒有猶豫,“代號,活死人。”
“主要任務。”
“暗殺——”
女人突然驚醒,閉上了嘴,有些憤怒看向鄭開奇。
雖然經受了酷刑有心理陰影,但特工畢竟是特工,很快就從情緒裡跳出來。
鄭開奇畢竟不是日本人。
鄭開奇已然拿捏了她的軟肋,絲毫不懼,手指向一邊,說道:“你妹妹在那邊。”
那邊的單獨小隔間,女人見到了一身血淋淋囚衣,臉上還有血漬,正在昏迷中的鳳姐。
“妹妹——”女人輕聲呼喚。
“她聽不見的。”鄭開奇淡漠說道。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日本人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代號活死人的女人怒吼起來。
鄭開奇信手拿起審訊室的鞭子,“啪啪”兩聲,甩了起來,活死人立馬老老實實站在那裡。
“這就是日本人控製她的兩個方法。鳳姐,和應激反應。”
鄭開奇心中歎了口氣,說道:“你放心,鳳姐與我有恩,雖然抓她是我的職責,不過她隻是受了些鞭刑,不過她死不說一些事,我也沒辦法。”
活死人說道:“他們答應我了,隻要我再多做一些事,就能放了她的。”
“不可能的。”鄭開奇搖搖頭,“隻要我不點頭,德川中佐都管不了我。”
活死人看向他,冷笑道:“他們可是日本人。”
“日本人也不行。我說的。”鄭開奇淡淡道:“我數次頂撞過日本人了。我好不容易抓到了共產黨的線索,不可能因為日本人幾句話,我就不賺錢不發財了。”
活死人冷笑道:“真的是漢奸的醜惡嘴臉。”
鄭開奇反唇相譏,“十三太保更是漢奸中的漢奸,不是麼?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