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邦貨場。
清冷的月光鋪灑著，空曠的場地，在幾輛貨車旁邊，堆著一堆屍體。
他們都是下午應聘後，晚上就帶著人來搶劫偷盜的鼠輩。
青幫和大流氓所屬全都被鐵塔輕鬆拍死，其他幾個純屬窮瘋了的被鐵男和小刀拿下，問清了身份來曆後，簽了一份挺人道的協議，就在這裡乾活了。
不用考慮他們的逆反心。
彆說他們這些沒見過的，就連吃過見過的小刀都在那嗷嗷吐，鐵男也是忍了不知多少次，差點就吐出來。
他第一次見殺人是用拍西瓜的方式。
一巴掌一個，撞到地上，通通爆頭。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和鐵塔的差距。
現在，沈天陽照例叉著腰在那數落他下手狠毒，其餘的老弱病殘都是經曆過殺伐的，隻是震驚於鐵塔的手段剛烈，其他倒是沒什麼反應。
亂世的窮人做什麼都有一點的原諒理由，但魚肉百姓，強取豪奪之輩，那就死有餘辜。
他們所做之事，絕不比日本人差多少。
今晚怕惹來巡警，也小看了貨場裡麵的人，他們隻是帶著砍刀，匕首，斧頭，鋼管，鋼索，麻繩，以及許多麻袋前來，想著屠殺乾淨了再來個卷包燴。
可惜，遇見了鐵塔。
“你自己清理乾淨，血呼刺啦的。明天早晨起來，一點血絲我也不想見。”沈天陽唾沫星子亂飛。
這次鐵塔沒有拒絕。
貨場裡麵有一大塊地沒有硬化，鐵塔自己提著鐵鍬在那挖，不一會，那邊的鐵男就給了小刀一腳，“有完沒完，去幫忙。”
小刀好不容易不吐了，就是虛脫的厲害。
“哥，你容我休息一會。”小刀說道：“我一會就去。”
鐵男提醒道：“你抓緊吧，等他喊咱們去幫忙，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小刀回想起那些畫麵，簡直是會做噩夢。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沒見過這樣冷漠從容辣手的。
砍瓜切菜都比這個好上一萬倍。
“哥，你幫我求個情，我虛啊現在。”小刀被情緒和畫麵刺激的，呼吸都費力。
淞滬會戰他瞞著家裡人連續幾天不眠不休跟日本人的小隊乾，也沒這麼虛過。
鐵男滿臉悲愴，“我還想找個人替我說情呢。”
小刀問道：“你跟他那關係，他還能為難你啊。”
鐵男驚訝道：“我倆什麼關係？”
“好哥們啊，名字不是都有個鐵麼？這都是實打實的結拜兄弟吧。”
鐵男忍不住虎目一熱，“我倆總共認識沒幾天。我還挑釁過他幾次。”
小刀就感覺菊花一緊。
不行，要不要離鐵男遠點？
這裡麵那群老弱病殘根本不管他們，讓他們自己看著辦，目前看來抱鐵塔的大腿靠譜。
兩人一人一個鐵鍬，湊了過去。
“塔爺，塔爺，您休息會，我來我來，這種小事我來就行。”小刀強打精神獻殷勤。
鐵塔看了他一眼，丟下鐵鍬，開始去拖屍。
小刀用鍬如飛，眼珠子鼓著，腮幫子努著，拚儘全力。
鐵男不屑，“真夠狗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