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感覺好像自己被罵了,又沒有證據,揮揮手遣散眾人。就有師爺湊了過來。
這種混市井的小人物陡然上位,身邊都有這樣的智囊人物。
不是有多聰明,是多個人商量。
“爺,總部那位是什麼意思?讓咱們找人收拾一下尹夫人?還給了咱們具體地址?”
老馬冷冷淡淡,說道,“還能怎麼樣?無非是許久沒用咱們了,找咱們乾點事,看看丐幫還好使不?”
師爺歎了口氣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不是前任幫主得罪了他鄭科長,您也沒機會啊。”
重點是,現在的老馬,也沒有當時齊幫主的聲勢。當時的輕重機槍都有,更彆說普通手槍了。
即便是那樣,那晚上死的慘慘的。
“當時我是沒想太多,自己上了位,成了他的狗腿子。”
“現在想一想,”老馬歎了口氣,“前幫主有特務科楚老二撐腰,還有市長大秘的關係,還是被硬生生掰了下來。”
師爺縮了縮脖子,“是啊,那晚上幫主死的多慘,咱們都看見了,那位常秘書,硬生生的被誣告成了共產黨!他那德行,吃喝嫖賭的,怎麼可能是那些泥腿子抗日的?”
兩人齊聲來了句,“站錯隊啦。”
老馬說道,“既然上了人家的船,還保著咱們風調雨順過日子,彆說戲耍一下尹夫人,就是把大糞換成硫酸,今天該潑也得潑。”
師爺歎了口氣,“我今天聽人說,昨晚鄭科長那裡被抗日分子偷襲了,重傷啊。日本人光中佐去了好幾個,大佐都有去的,這個牌麵,誰也惹不起啊。”
老馬眯起了眼睛,“你說他為什麼要戲耍尹夫人?跟他遇刺有關係麼?”
師爺搖搖頭,“依我看,要麼,這兩者沒什麼關係。要麼,他沒受那麼重的傷。”
“算了。不管是鄭科長還是尹老板,咱們都惹不起。如果非要選一個,那隻能委屈尹老板的太太了。”老馬站起身,背著手,手中握著鐵球,開始溜達。
“既然鄭科長覺得咱們好久沒表現了,那就好好表現一下子,鄭夫人的戲,聽說快上映了?你搞一搞,把影響提上去。”
丐幫弟子街麵行乞,這段時間聽的最多的就是鴛鴦派新電影即將開幕,各大影院已經開始造勢。
“叫什麼名字來著?”
“好像是叫什麼《隻國的姐妹》。”
老馬皺眉道,“什麼雞毛名字?\"
“說是日本的電影,拍成了中國版的。改成了叫《隻國稚子》。鄭科長的女人很年輕嗎,十六七歲的樣子。”
老馬點點頭,他是遠觀過的,雖然年紀還小,但天生麗質,秀美絕倫,像塊白冰。
老馬比劃了下手,“你這樣,托一下劇院那邊的問問電影的內容。咱們丐幫勝在乞丐多,人麵廣,咱們好好宣傳宣傳。”
沒多久,師爺帶著消息和東西回來。
消息是電影的大體內容,東西是鄭開奇遣人送來的一箱,價值一萬日元的大洋。
馬幫主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師爺擦著汗,“是咱們幫忙的回饋。”
老馬拍案而起,“我靠!老子混跡上海灘大大小小幾十年,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大佬沒見過!
什麼陽奉陰違的沒見過?
什麼道貌岸然的沒見過?”
“我特麼竟然見過回頭錢了,忠義!忠義!”
“我特麼讓明天上海灘,所有人,都知道這雞毛的《隻國稚子》要上映!”
“車行都不如我丐幫。”
他竟然有點想哭。
君以國士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