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奠定了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人有了堅固的感情。
這種感情深到到了此時,竟然讓彼此在這一刻撂下了恩怨,聊了起來。
兩人回首過去,展望未來。
一個說著,“我這大隊長不做也罷,有你在,就等於是我做。”
一個說:“你既然也投靠了日本人,咱們就是一家子。你當大隊長,我給你當參謀便是。”
兩人越聊越熱絡,花生米很快見了底。
董大川哈哈一笑,“剛才應該讓那倆出去搞點野味的——”
“嘟嘟嘟。”
院子那邊的木門響了。
董大川站起身,“稍等片刻,我去安排一下。”
吉野劍雄微微點頭,寒暄過後,他還是要跟董大川這位戰友好好商量利益分配的。他要的是榮譽和位置,他可以給董大川足夠的金錢和待遇。
“想必他不會拒絕。太過顯眼,他的安全自己也得掂量。”
吉野劍雄心中思量著,聽見了董大川開門聲,和隱約的聲音。
剛才他掃了那兩個女特務一眼,長得還行。
不過以大川兄的為人,應該是看不上的,他隻喜歡稚嫩幼女。
和他品味一樣。
又等了一會,他察覺到了不對,對方並沒有回來。
吉野劍雄起身摸了下身上的手裡劍和苦無,其實都是古代中國暗器的變異體。
摸到了暗器,他才稍微安心,一下子竄出屋子,避免成為光影中的靶子。
還好,沒有趁機的偷襲。
自己搞錯了?沒有敵人?
不對,那大川兄去哪裡了?
吉野劍雄在角落的黑暗中屏息等待約莫一刻鐘,見始終沒有其他動靜,才翻牆頭,趁著夜色離開。到了車旁又等了一會,才驅車離開。
今晚頗有些稀裡糊塗。
吉野劍雄也來不及如何分析,趕緊離開。
等他的車子消失不見,暗處的顧東來和小田才露出腦袋。
剛才董大川開門探頭,就被顧東來製住,此人就躺在兩人身邊。
顧東來說道:“會開車麼?”
小田搖頭,“都沒摸過。”
“那你一會摸一摸。”顧東來提著董大川往落腳處走去,“你等我一會,我布置一下現場。”
小田懶得進去折騰,也怕多了一個人的痕跡,就在外麵等著。
很快顧東來就出來,兩人上車離開。
小田是知道振邦貨倉的,顧東來也沒遮掩,說道,“後排那倆女的,放在哪裡都不合適,得送去振邦貨倉。就不先送你了,一起去了再回來。”
小田自然沒意見,問道:“能看見狼娃麼?”
“不一定,反正我進不去。”
顧東來驅車,到了南郊邊上,接上了化妝的李默。通過了瞪眼龍的哨卡,簡單盤查就放行。
瞪眼龍看著這一車人,後座那倆女的是昏迷的,是被身邊男人扶起來坐著的。
“那邊到底在搞什麼,一晚上也不消停。”
小田坐在後排中間,把女人放回去,說道,“剛才那個頭目看出來這倆是昏迷的了。”
“那又怎麼樣?沒事。”顧東來不在意。
車子在距離振邦貨倉還有一段距離,顧東來把車停下,招呼小田下車。
李默自己開車過去。
無他,不能讓裡麵的人看見顧東來。
謹慎,低調,不是不相信同誌,這是組織紀律。
小田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我能看看狼娃麼?”
杜如萍無法生育,他與杜如萍都以狼娃為自家孩子看待。
七八歲的孩子無法說話,不能溝通,在這裡過的好不好?
“等著。”
李默開車到了振邦貨倉,放下倆女,很快就開車回來,“睡著了,下次吧。”
把車子交給顧東來後,李默就融入了夜色離開。
見小田有些悶悶不樂,顧東來安慰他,“這裡麵的老太太可喜歡狼娃了,你不用擔心。
剛才他,老婆孩子都在這裡麵,倆孩子才幾個月,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了。”
小田立馬放下了芥蒂,還以為他不重視自己的要求,歎了口氣道,“都不容易啊。”
把小田送回去,叮囑他這幾天老老實實在茶館待著,不要隨便打探消息,顧東來就開車回去。
自從得知了董大川的位置後,鄭開奇就把視線轉入了另一個方向。
找到伍迪。
顧東來回去後得知,吉野劍雄已經倉皇回家,再也沒有外出。
跟鄭開奇交代了自己的布置後,鄭開奇很滿意,說道:“回去休息吧。”
“中統那位,找到了麼?”他問了句。
“找到了。”
鄭開奇說道,“咱們的同誌找到了被日本巡邏隊圍得水泄不通的區域,不過沒法聯係裡麵的人。
而且,這方式不大對。今晚就消停吧。”
人力有時儘。
地工強在此,也弱在此。
在一定的框架內,彼此搭台,拆台。
日本人搭台,他們拆台。
這個框架的內容,包括地位,人脈,資源。
隻要是在這個框架裡,就是安全的。
隻要離開這個框架,就是危險的。
有時候就是一層虛弱的線。
過了這根線,就是地獄,就是所有人脈,資源,地位的潰敗。
就是一切的喪失。
鄭開奇之所以得心應手的解決很多問題,在於他把自己能遊刃有餘的框架給摸透。
在安全區他儘可以施展,就是不能跟日本人硬抗。
他不能因為某個個體跨過這條線。
老孟不行,伍迪更不行。
他自己也不行。
這是組織紀律,安全第一。
牽一發,動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