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淡淡說道,“這次i行動後,你的馬場就得消失。你的牽掛和擔憂,就沒了。”
馬寶國聳然一驚,“這麼厲害麼?什麼任務?”
夜鶯問道:“心疼了?”
馬寶國一咬牙,“與其說心疼,不如說,我可以放手一搏。”
“等我通知。”
夜鶯折身離開,她有些惱怒。
不是因為馬寶國,是因為她找的是個男馴馬師。而且是個絡腮胡子的胖子。
本來,她是想用赤炎或者黑玫瑰,都算是相得益彰。
但還是,一個黑矮胖子爬上玉玲瓏......
效果打折啊。
她想起老槍的話,“一個行動的誕生,需要一分鐘,執行可能需要的時間更短。但為此做出的準備,可能需要幾天幾十天甚至幾年。
很多優秀的特工能製造,能謀劃,也有很高的執行能力,唯獨缺少了耐心,在籌備過程中不夠精密,從而導致了行動的啞火,失敗,甚至是敗亡。”
所以她很是惱怒。
馬寶國是咬咬牙獻出了玉玲瓏,她這邊的事情更多了。
回到百樂門,白蟒就湊了過來,“夜鶯小姐,您考慮的怎麼樣了?我真的可以幫忙!”
想起鄭開奇在電話裡的叮囑,這個男生能用,夜鶯的臉色好看了些,“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白蟒略顯激動的跟著她上了車,七拐八拐到了一個私密作坊。一看就是個鐵匠的工作室。
地上有一些散落的馬蹄鐵,還有些馬蹄的模具。
夜鶯點上一根煙,吐了個漂亮的煙圈。
“數一數幾個,告訴我時間。”
白蟒眨眨眼,看了眼地上的馬蹄鐵,說道:“一共有十三個,但符合標準形狀的隻有六個。這六個,半個時辰吧,我就能釘好。”
夜鶯輕哧一聲,“吹牛。”
白蟒搓著手,“如果我能做到,您能答應我一個小要求麼?”
夜鶯的臉色淡了些,轉身走了出去。
她不是看不出來,這個男生對她有好感,但這世上好皮囊的一大片,能入她眼的又有幾個?
釘幾個馬掌而已,開什麼玩笑,答應要求。
很快,白蟒在時間之內做到了,釘的妥帖又嚴絲合縫。
夜鶯表情淡淡,“很好,走。”
白蟒卻一步攔住,“夜鶯小姐,我的那個小要求。”
夜鶯咧嘴笑了,“說來聽聽。”
“您,能不能不抽煙了。這不是個好東西。我們以前在雜技班,很多有能耐的角兒,都因為抽煙——”
“你是我什麼人?用得著你管我。”
夜鶯麵罩寒霜,自己開車離開。
留下一臉落寞的白蟒。
他收拾了現場,鎖上了門,離開了這裡,不舍得打車,步行回到了百樂門。就被叫到了夜鶯麵前。
“鎖好門了麼?”
“鎖好了,這是鑰匙。”白蟒急忙道,拿出了鑰匙上交。
夜鶯上下打量他,“長得倒是白淨,精瘦些。”
白蟒臉先是一紅,又是一白,“夜鶯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
“咱們到底是誰誤會誰——”夜鶯臉色一寒,“怎麼,感覺我是在挑麵首麼?我想男人了?”
白蟒漲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鶯問道:“你以前是戲班的?”
白蟒點頭。
夜鶯問道:“會騎馬?”
白蟒點頭。
夜鶯再問,“會馬上的雜技麼?”
白蟒搖頭,夜鶯滿臉失望。
白蟒抬起頭,滿麵笑容,“我姐姐會,不光會,她可能是整個上海最會馬上雜技的人。”
夜鶯眯起了眼睛,問道:“她會什麼?”
“她能在奔馳的駿馬上,跳霓裳羽衣曲。”
夜鶯模模糊糊好像記得有這一號人物,“你姐姐叫?”
“白玉。她以前的藝名叫,白玉蛟。蛟龍的蛟。”
特工總部。
聶雨墨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告訴了鄭開奇。
“這些情報,不知道,能不能讓你不跑?”
鄭開奇留在特工總部,對她來說,助力極大。以往過去種種都能證明。
鄭開奇嗬嗬一笑:“差不多了,我可以好好準備準備。”
“是準備討好,還是準備——”聶雨墨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瘋了?”鄭開奇驚訝道,“咱們是漢奸啊,要效忠天皇啊。自然是投其所好,好好拍人家馬屁了。”
“切,沒意思。”聶雨墨說道,“我不打擾你了。那位可是明天就到了,我希望你能見到後天的太陽。”
他如果為此把自己的女人獻出去,那就是徹底的俗人了。
不過俗人更好掌控,不是麼?
聶雨墨起身離開,開門就碰見躡手躡腳的楚秀娥。
她比秀娥豐腴,更是高了半個頭,此時踩著高跟鞋的她,居高臨下盯著長相俊美的楚秀娥。
“你是幫著白冰看著男人,還是替你自己盯著呢?”
楚秀娥淡淡說道:“聶主任說笑了。”
聶雨墨低聲說了句不知道什麼,楚秀娥的耳朵紅透,使勁剜了前者一眼。
聶雨墨咯咯笑著離開。
楚秀娥好好調整了半天,才讓耳根子沒那麼燙,輕輕推門進去。
辦公室陽光鋪灑,男人坐在靠窗的科長座位,側著頭看向窗外,皮鞋交疊放在桌子上,屁股下的座位半懸空。
陽光滿麵,汪洋恣肆。
“知道麼,男人都是滾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