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專人保護,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富人區。
與現在動不動就是影視基地的電影電視有很大區彆,上海當時層次分明。
不管是衣著還是居住地。
為了阻止難民和窮人的衝擊,富人區周圍都有幫派和一些警署的警察在看護。
教授的房子就在這裡。簡單的二層小洋樓。
所謂大隱隱於市,就是如此。
此時,萬家燈火。
他端坐在精美高雅的紅木桌前,看著前麵的地圖。跟鄭開奇在辦公室攤開的地圖一模一樣。都是南郊與租界的交界處,以及上海與皖東京杭地區的大小路線。
此時,地圖上不少交叉口和路麵,都放上了沙盤旗幟。
在今天晚餐後,他的人,已經覆蓋了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大小路口和製高點,光分發的軍事望遠鏡就有三十個之多。
為了規避特工總部,同時不驚動鄭開奇,他調動的大多是地麵上自己的人。在上海,他經營了那麼多年,有足夠的人用。
正如相關人的推測,新四軍內部確實有高級特工的存在,前幾天利用外出的時間,傳遞出來一個簡短又振聾發聵的情報。
一,陪同師長入滬,腿微瘸。
對方寫情報的時間奇缺,傳遞情報的時間奇缺。
十個字,每個字都有作用,每個字都有內容。
這個太保潛伏進新四軍,走的是最緩慢最正確的方法。新四軍解放某地後,“窮困潦倒,家破人亡”的太保憤而投軍,戰鬥悍不畏死,積極主動。腦袋又靈活,最終成為軍部護衛連的一員。
在整個過程中,教授與他有固定的聯絡頻率,固定的暗號。
一年有時候隻聯絡一次。
直到這次,他收到了這個情報。當時正好與鄭開奇有矛盾,他想利用這個陽謀,一箭三雕。
根據時間的提醒,他在周末的今天下午,開始布局。
他在等各地的反饋。
如果太保沒有暴露,行程就不會更改。如果是第二天去租界,密見上海地下黨的頭目董峰。
董峰是上海中央局的第五任領導人,上任時間不長。
顧順章叛變後上海地下黨本該十不存一,卻又慢慢活了下來,並且有了複蘇的跡象。
相對於風頭一向高打高走的軍統來說,共產黨更加狡猾。隱忍。
最主要的是,他們不妥協。
軍統也好,中統也罷,隻要是高層有私欲望,有生意,有需求。他們就與日本人有苟且,有互通。
對於國民黨來說,國家是可以交易的貨物,是一樁生意,是一件價值連城可以生錢的物品。
共產黨卻不是。
他們鬨革命的理由很匪夷所思,是為了彆人。無關緊要的彆人。
為了那些所謂的窮人,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這些共黨的上層,有國民黨的高層,有黃埔軍校的高層,有省長,有軍長有軍閥,他們是社會的高層享有者!
這樣的人,竟然為了那些窮鬼,把腦袋彆在褲腰帶。鬨革命!
教授想不明白。他在廣州,在南京,與當時不少現在延安高層人物有過交集。
他們身上有自己看不懂的光芒。
這種光芒他感覺刺眼,感覺不舒服。
他要滅掉這種光芒。
鄭開奇掩蓋的再好,他眼中也有這種光芒。
彆人看不出,他教授看得出,這個中國地下世界裡除了雨農外的另一個王者,有自己特殊的識人術。
“他大概率是共產黨,然後是中統,很小概率是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