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
趙一錢二孫三李四,在四周警戒著。師長已經對對方接上了頭,此時正在一間茶室二樓聊天。
一樓的四人彼此沒有言語,謹慎傾聽。
李四突然開口道:“兄弟們,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怎麼看不見地下黨的防衛同誌?從上午到下午,隻有咱們四個。”
趙一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他們藏在了暗處。”
孫三則說道:“應該是彼此監督吧。畢竟書記親自出麵了,謹慎點總沒壞事。”
李四嘀咕著:“總不能還不相信我們吧?”
“紀律,紀律懂不懂。”孫三還在那說著。
趙一推了把身邊有些恍惚的錢二,“怎麼了你?外出一趟不罵你,怎麼還神思恍惚的。”
錢二苦笑了下,問道:“英俊哥,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走了?”
“英俊個屁。”趙一本名趙英俊,嗬斥道:“你神思恍惚的乾什麼,不是說了有化名的麼?
讓師長知道了,小心他削你。”
孫三笑罵道:“那你還說什麼師長。”
幾人說著話,師長從二樓下來,幾個小子都低下頭,不敢嬉笑。
鄭成虎在軍中威信很高,體型又很大,平時嚴格禦下,這些小子都很怕他,有時候都不敢對視。
大家都很崇拜他,但都親近政委。
彆說他們,警衛團團長都怕鄭成虎。他很少生氣,就是不怒自威。他把一袋子放在四人圍坐的桌子上,“收好。”
袋子落在桌子上,是鏗鏘有力的撞擊聲,帶著金條特有的清脆。
趙一咋舌,卻沒伸手。
伸手拿起來的是孫三。
他下意識打開一看,瞳孔巨震。
“我們還有些事情聊,你們準備一下,兩刻鐘後去工廠。”
他又掏出來一摞子法幣放在桌上,再次上樓。
“多少?”趙一問。
孫三看了看幾人,比劃了下手,“二。”
“兩根?不止吧。”
“二十。”孫三驕傲道:“我能看錯?我眼神多好啊。”
李四提醒道:“彆吹了,收好吧。這些錢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可以通過社會部買好多武器彈藥了。”
錢二看向桌上的法幣,眼神熾熱。幾人聊了幾句,李四喝道:“不說了,警戒。”
錢二突然開口了,“我,我想離開一會。”
幾人看了過來,李四沉聲道:“錢二,你彆沒數啊。乾什麼你一次一次的。麻子哥沒說你,你沒完了?”
趙一也開口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錢二猶豫片刻,“我,咱們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去看看我娘。就她自己在家,眼睛還不好,我......”
幾人沉默了。
孫三問道:“上午也是?”
錢二點點頭,“我到了家裡,鄰居阿姨說,我娘給人家裡當傭人沒回來。我留了紙條,想,見她一麵再走。
她,應該在等我。”
幾人都看向李四。李四有些頭疼。
趙一說道:“不如等麻子哥下來,你申請一下嘛。他隻是嚴肅,又不是不好說話。”
錢二搖搖頭,“我不想耽誤時間。”
李四說道:“咱們還有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我怕——”
錢二說道:“我家就在不遠處,我一路跑,回去給我娘磕個頭就回來。絕對來得及。”
李四一咬牙,“算了,你去吧。儘快回來啊,彆讓我挨罵。”
錢二大喜,起身就往外跑去。
很快,十多分鐘過去了。
眾人有些嘀咕,李四站起身道:“不行,我出去看看,你們在這裡候著。”
“要不,我們再等等?”孫三猶豫道,“或許已經往這裡走了。”
李四歎了口氣,“麻子哥說兩刻鐘,那就是兩刻鐘。我讓他出去的,那我就出去看看。你們在這裡警戒吧。
我爭取儘快回來。”
李四也離開了。
孫三和趙一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在這裡等著。
“錢二這小子。”
南郊。
教授拿起了電話,“喂。”
“是我。”
“說。”
“現在鄭成虎在日升茶樓,很快就要出去,去看一看周圍的工廠。”
教授問道:“茶樓裡什麼情況?”
“不清楚,他確實在見人,而且給了我們一袋子金條,和許多法幣。”
教授眼神灼灼,“多少?”
“得有二十多根。”
教授站起身,“那麼,很有可能,現在見麵的,就是中央局的高層。”
“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們都沒見到。我們中午來的時候,人家已經在上麵等著了。是鄭成虎自己上去的。”
“很謹慎嘛。”
“我一直沒得空獨自出來,現在就得回去。”
教授拍拍身上的褶皺,“想辦法稍微拖延,拖延不了就做標記,我隻需要十分鐘,就能做好圍捕準備。”
“嗯,可以,對了,我剛才隱約聽見了槍聲,怎麼回事?”
教授淡淡說道:“不用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著就掛了電話。
“命令。”
他背後四個大漢緩緩站起,再往後,是兩排身穿黑衣的肅穆隊伍。
他可是做了周全的準備,畢竟,這次計劃失敗了,他在德川熊男那,就徹底失去威信和忠誠。
他必須全力以赴。
精英在手,他豪氣萬丈。
“分四路往日升茶館進攻。”
教授很快在地圖上圈了起來那茶館,周圍的幾條要道都在眾人眼目之下。
“老大你帶人在這條路,這個地方設伏。”
“老二你在這裡,老三你要注意一下,你的方向很重要,這裡人群最多,要悄無聲息的分散。
槍在手,彆開槍。要無聲的威懾。”
“老四你帶隊衝進去。記住,除了頭目絕對不能殺,其餘的全都殺死。”
老四要與片刻,“剛才與您通電話的人的外貌特征?”
教授擺擺手,“不重要。”
他沒想他活著。
不管成功與否,隻要他活著見到德川熊男,就會報告他與教授的共同內容,那樣,師長也好,書記也罷,德川熊男就會知道教授早就知道具體的情報。
而他,卻沒有在電話中彙報。
當然,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
教授沒有說。
但這樣,理由就足夠了。
十三太保之一,代號士兵,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