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個人意願。
咱們不是說好了麼?
你這偽劣的假裝,沒有絲毫意義。
我不想在這裡生你的氣。你可以自己考慮,要不要回會議室坐著。”
隨著“彭”的一聲猛烈撞擊,聲音漸行漸遠。
櫻花小築離開了。
倆女用日語交談,鄭開奇聽了個八九不離十,還假裝懵懂。“兩位聊的什麼?怎麼裡麵有我的名字?
我發誓啊,我真不知道你在廁所,無意進來的。”
酒井法子看著鄭開奇,咬著嘴唇,“你怎麼最近沒來喝酒?”
“法子小姐我也想去喝喝酒,陪你聊聊天,但是我渾身是傷啊,不敢喝酒,一喝傷口就發炎。
而且我能不能喝你是知道的,喝酒耽誤事兒啊。”
他腦子裡飛速轉著,說道:“法子小姐如果有空,可以去我的店裡,冰兒在店裡,你不開心就可以去找她。”
法子悲戚的搖頭,“我不想去。”
鄭開奇無奈。
廁所不能長時間待,很有可能會來其他人。
法子暫時不能離開自己身邊。
本想讓她趁機離開去棲鳳居,還能給自己傳個信。
不料,她根本不想去。
女人啊,一個一個的,沒一個聽話的。
沒辦法!
首先是要離開這裡。
這裡太不安全。
“法子小姐,我帶你去看看,你從沒見過的風景?”
“哎?”法子瞪大了紅彤彤的眼睛。
“要保密哦,”
鄭開奇再不遲疑,登上了馬桶蓋子,伸手在頭頂上一推,沒推動。下麵的馬桶差點被蹬碎。
又是淩空一擊,穩穩落地。隨著沉悶的聲音響起,頭頂上露出一絲光亮。
“日本人的工作還真是謹慎。”
鄭開奇看了眼馬桶,再來一下估計水就噴出來了。
他看向身邊好奇的女子,“法子小姐,看著這個地方了麼?我抱著你,你能夠著,用你的小拳拳,頂兩下就能推開,試試?”
溫婉的女子點點頭,霞飛雙頰。
男人俯身抱住她小腿,往上一舉,再三鼓勵,終於在數次嘗試後,推開了那道被鑲嵌的很好的門。
順勢一推,女人翻了上去。
鄭開奇一個助跳,在牆上一點,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摳住了邊緣,微微發力,就上了頂樓。
把那門重新關緊,乍一看看不出來問題。
烈日炎炎,微風和煦。
一男一女站在樓頂,俯瞰四周。
站在三樓,彆說酒井法子,連鄭開奇剛才鬱結的心情都為之一輕。
“姐姐老是利用我,我感到很難過。
想回日本,家裡又不同意。
家裡也讚同姐姐的做法。”
鄭開奇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的行動和計劃,會跟一個日本女子的心情聯係在一起。
兩人索性坐在那,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
“你姐姐一會找不到你怎麼辦?”
“她會以為我離開了。在來這裡之前,我們就鬨了彆扭。我不想來。”
鄭開奇心裡稍微放了心,“你狠厲害,我以為你沒有勇氣跟姐姐對抗。”
“你不應該誇讚我。”酒井法子說道:“畢竟姐姐勉強我,就是想讓我靠近你。
你不喜歡我麼?
或者說,你們男人不都以占女人的身子為樂麼?”
酒井法子的話直接乾脆。
“男女之間應該是先有愛意不是麼?強迫產生的不是美。”
看慣了日本男人強占女人的戲碼,酒井法子心中也稍微扭曲,並因此害怕男人。
女子微微詫異,看了眼鄭開奇。
“這隻是一部分原因,隻是一部分——”酒井法子沒法跟鄭開奇說,她姐姐讓他委身於他,經常吹吹枕邊風,讓他聽櫻花小築的話。
成為櫻花小築的助力。
這種羞臊人的話,該如何說?她何以為人?
阿部規秀的死,讓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櫻花小築大為震驚,繼而失望,繼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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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軍部新晉中將的戰死,破壞了她在上海的布局。
在日本人的體係中,她的能力已經固化。
沒有辦法,隻能催促妹妹,想方設法勾引鄭開奇,實在不行,就勾引其他軍官。
合縱連橫,是日本女特務的慣用手法,川島芳子也常用。
包括犧牲身體。
女人站起身,衣袂飄搖。白皙圓潤的小腿時隱時現。
這是這清白之軀,有些人視如桎梏,棄如敝履。
但有些人,視同生命啊。
“鄭科長,對不起,連累你了。
可是,這人間,實在是不值得。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淚珠滂沱,模糊了視線,讓她看向人間最後一眼也是那麼模糊。
“就這樣吧。”女人想著。
她猛然往前一衝,身子就往樓下飄落。
輕盈的身子瞬間變得沉重。
一隻手,穩穩抓住她的手。
鄭開奇趴在屋頂,抓住女人的手腕,輕聲喝道:“法子,何至於此?”
法子掙紮著,“生有何歡?”
“我們談戀愛吧。好不好?”鄭開奇說道:“這是擺脫你姐姐的最好方法。”
也是目前擺脫困境的唯一方法。
相對於確實看不得女人香消玉殞,他更不願她這一跳,自己也跟著死去。那些自己送不出的情報也再次沉寂。
十三太保的困境,教授的布局,那是看不見的數不清的人命。
“光談戀愛沒用的,我姐姐需要的是你的效忠。”
“我願意,法子,我願意,如果你不介意,真的,我可以的。”
“不,你不願意。你與白冰小姐很恩愛。”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鄭開奇說道:“生逢亂世,誰又能完美無瑕?誰又能白壁無暇?法子小姐,你覺得呢?
你覺得是死好,還是穿上我這個爬滿了虱子的袍相處?”
法子猶豫道:“你也看了那篇文章?”
“對,先上來。你的連衣裙,領口可不矮。”
鄭開奇叫著,拉著放棄掙紮,單手捂住胸口的女人上來。
至於那句話,是剛剛發表在《西風》雜誌上的文章,白冰很喜歡,曾經給他讀過。
他記住了這句話。
想不到酒井法子也知道。
剛才光是抓住她,他那滿是痊愈傷口的身子就撐不住了,再不讓她有活的想法,真就玩完了。
女人啊,麻煩的女人。
這個國家,目前就是爬滿了虱子的華麗的袍。
正是因為足夠正視,他們才足夠努力。把那些虱子一點點,一個個,清掃,消滅,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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