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居,會客室。
教授放下手中的試卷,有些欣慰看著麵前的十三人。
“你們是這一批裡最好的,但不是曆屆最好的。”
教授笑嗬嗬道:“明天起,你們三人一組,跟著我在特工總部行走。當然,隻是為了增加你們的曆練,在特工總部,你們沒有俸祿,沒有名字,算是我的私兵,誰先曆練到我覺得合格,就優先擁有代號。”
十三人都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
教授繼續說道:“我再給你們潑潑冷水。
我之前說,那些在外麵的,可能要成為替補。誰死了,誰補。
但也沒有說,你們全都為成為第一批。”
眾人都驚訝起來。
教授繼續說道:“我依舊是十三太保之一,代號,教授。
我身邊還有一個臨摹師,以後見麵了,可以叫他畫師。
另外,租界還有幾位,外地還有一位。
所以,你們之中,最多隻有八九人能成為最新一批成員。
而我給與你們公平競爭的機會。
誰表現最出色,誰先上位。
當然,即便是淘汰的,也會成為補缺的首選。”
“當然,你們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是我從全部情報網中篩選出來的,未來可期。”
他站起身,說道,“這幾日特工總部事務繁雜,我又剛上任第二天,所以就不留你們了。”
十三人帶著複雜的心情出了風雅居。走在空曠的大街。
街上很安靜。
漫長的考核和麵試讓他們饑腸轆轆。
誰都知道吃飯環節也是考核,誰都沒用心吃,都沒吃飽。
有些人是第一次吃菜的時候喝茶而不是喝酒。
餓了,困了,乏了。
“這一晚上,上躥下跳啊。心情激動的不行。”
“累了,兄弟,又餓又乏,整點酒?”
“咦,好香的酒味,勾起我的饞蟲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
十三人到了那個兩層小酒館,裡麵正在收拾桌子。
“掌櫃的,打烊了?”
“歇業了,各位爺。”小刀毛巾上肩,笑嗬嗬道:“剛伺候完,今晚太晚了,明天請早啊。”
就有一位漢子往桌子那一坐,“多給你點錢,讓廚子炒倆菜,重點是酒啊。好酒上來。”
小刀為難道:“幾位爺,都這麼晚了,哪還有廚子了,都回家了。
您要是喝酒,管夠,花生米還是有幾碟的。菜麼,鹹菜行不行?
免費送了。”
時間確實很晚了,晚到主路都關了燈。
“算了,不錯了,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是啊,喝點酒回去就睡了,回去還有事情呢。”
“上酒上酒,小二。好酒啊。”
“咱們不醉不歸啊。”
幾人落了座,小刀又湊了過來,“各位爺,酒是好酒,一人一杯就夠了,來喝酒的爺們都說,酒是好酒,但後勁十足,一般人搞不定的。
咱們就不要喝得爛醉了。”
“說的什麼話!”就有人不樂意了,“瞧不起誰呢。還是怕我們哈大了不給錢?”
小刀連忙解釋起來,“各位爺看衣服就是富貴人家,怎麼會沒錢?隻是這酒,固然香,一般人真降不住啊。
彆說幾位,就是武鬆來了,三杯走不動道啊。”
不勸還好,一勸就有人不服了。
“武鬆那時候喝得都是黃酒,什麼度數?彆廢話,給錢,老子的酒量比武鬆強多了。”
小刀不再多勸,很快,一大壇酒杯報了上來。
那好酒之人立馬揭開壇子,濃鬱香味瞬間充滿了酒館一樓。
“好酒!怎麼就半壇了?”
“客人多,都愛喝。”小刀笑眯眯。
“彆拿酒盅了,換碗,一人一碗!我請客。”有人很豪橫。
有幾個不是能喝酒的也因為盛情難卻,抿了幾口。
果然是好酒,很快頭就暈暈乎乎。
就有人慢慢趴在桌子上,又一個,又一個。
像是被集體催眠了一樣,全都倒了下去。
一直在旁伺候的小刀緩緩從旁邊站了起來,打了個響指,從後廚走出來幾個人,開始熟練的開始每個人後脖領子補手刀。
蹭的一聲,某個桌子上蹦起來一個假裝昏迷的特務,咋呼著就要反抗,早早注意他喝的少的小刀就在他身後,給他側腰重重的兩拳,又砸在他後腦勺上,那人才昏了過去。
“抓緊。”
酒樓後麵的窄巷裡,停著兩輛貨車。
在第一批的預備隊成員進入酒樓,並且成功被迷倒,齊多娣就聯係了租界振邦貨倉。
在瞪眼龍的配合下,在如此敏感的時候還是能開出來兩輛車。
“那輛還能塞點麼?”
“滿了,疊羅漢了。”開車出來的同誌說道:“老湯說迷藥最多三小時,咱們時間不多了。”
小刀點頭,招呼大家把這新來的往另一輛車上擺。
今晚的收獲,不可謂不大。
那麼,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這麼多人,殺掉麼?
他們如果反抗,那肯定毫不猶豫,都是準備依附日本人的漢奸,但現在,他們是昏迷的,無法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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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無寸鐵的,迷路的羔羊。
他們是中國人。
除了最無奈的情況,誰也不想傷害同族。
不過這頭疼的問題他管不著,交給領導吧。
齊多娣不在。
在第一批特務被拿下,他聯係了振邦貨倉後,就把這裡全權交由了小刀。
能與鄭開奇搭檔這麼久不落下風,屁股擦的乾乾淨淨,不說剛開始如何,現在的齊多娣是個相當稱職的管理者。
在不廢一槍一彈,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的情況,拿住了這麼些人。
至於合適不合適用迷藥,在險峻的地下鬥爭中如果還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那就真的是該死了。
沒有直接毒死他們,就是人道主義的同族仁慈。
齊多娣緊急聯係了李默。
李默這段時間沒在振邦貨倉看自家老婆孩子,而是在碼頭上,時刻注意著因為“斜風細雨”計劃失敗而有些氣急敗壞的黑龍會。
他的小電話深夜響起,就知道可能是齊多娣。
“聯係杜明,騰出來一些監獄單間。”
李默沒問原因,說道:“巡捕房的單間獄房是要收費的。”
“這個錢不讓杜明出,咱們出。”
“需要多少。”
“看情況,可能十幾個。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