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爺卻是說起了彆的事兒,眉頭緊鎖,語帶憤慨,“嚴家啊,真是忘恩負義,若非他們借助嚴清清的手來刁難方家後輩,婉珍怎會去砸那寡婦的店呢?”
柳名姝忍不住在一旁大聲抱怨,“沒錯,他們當初攀附方家,如今卻又翻臉不認人,我的女兒豈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要不是他們,我的珍珍怎麼會去部隊避禍?”
一想到女兒要在部隊吃苦,她的心就紮紮的疼,眼淚止不住地落,“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柳老太爺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但凡你不那麼溺愛她,何必走到今天這個局麵來?”
柳名姝不服氣了,“我愛我女兒有什麼錯了?”
對於她這個腦回路,柳老太爺不想和她扯,又看向方寒禮,“安家提拔你,恐怕是想借你的力量扳倒嚴家,扶持那個寡婦。”
方寒禮搖了搖頭,憂慮浮現在他臉上,“我覺得文靜這個人心機很重,吊著方晏昕,又吊著安楓,她要是一朝得勢,必定會掀起風浪的。”
柳老太爺輕蔑的嗬了一聲,“你也就看得到那點兒了。”
“我問你,你覺得文靜想要什麼?”
方寒禮想了想,“現在看來她想賺錢,不太想進方家的樣子。”
“那不就得了,她想賺錢就讓她賺唄,她真要嫁人那也得大學讀完了才會嫁,還有這麼多年呢,我要是文靜我肯定不會那麼早就在一棵樹上吊死。”
方寒禮想想也是,莫名覺得昨天方晏昕那句,“我人還沒追到手呢。”還怪可憐的。
方寒禮一想到安楓心甘情願的幫她撐腰,“那她將來要是拋棄方晏昕了,萬一嫁給安楓或者是其他勢力的人,那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老太爺翻了個白眼,“你要明白,安楓是安家人精心培養要送上高位的,他的妻子隻能是家世清白,知書達理的名門之女,不能有半分汙點。”
“做官,想爬的越高,就不能給彆人留把柄,就更應該避嫌,從商這種事兒隻能給旁係親戚做,不然嚴家是怎麼起來的?”
“然而,官場之上,錢無處不在,你潔身自好,並不意味著他人也能抵禦誘惑。如果你拒絕同流合汙,他們隻會視你為異類,排擠你,設絆子,直到你被迫屈服於現實,用銀子鋪平道路。”
方寒禮沉默了,他很清楚這裡麵的事兒。
柳老太爺繼續講道:“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窮苦出身的女孩兒,根基可以說是沒有的,可比嚴家這種有底蘊的家族好拿捏多了,那小寡婦活的挺通透的,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她在方家和安家眼裡就是隻螻蟻,她想在兩方勢力的夾縫中活下來,那就隻能拚命賺錢,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
“安家為什麼默許安楓給那小寡婦麵子,為的就是這個。”
方寒禮眼神微暗,點點頭,“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方寒禮突然想起一茬。
“我記得好像誰說誰不離誰孫子來著?”
柳名姝愣了一下,隨後又漲紅了臉,把臉扭向車窗不看他,“小黃說的,反正不是我。”
孫子司機小黃:“.....”
方寒禮見她還在生氣,語氣緩和哄道:“這事是我錯了,我不該氣惱了打你,我看看打傷了沒。”柳名姝瞬間委屈勁兒又上來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扁著嘴扭著臉就是不給他看臉上的傷。
方寒禮歎了口氣,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看她臉上的傷,白皙的臉上是兩個紅巴掌印重疊在一起。
“老婆我真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