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小犬次郎勃然大怒,頓時罵了出來。
鬆下庫骰在旁邊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立刻退到了一旁。
屋內的其他人,同時看了過來。
甲比丹率先開口道:“大人,為何動怒,是我等招呼不周嗎?”
小犬次郎本想發作一番,可是轉頭看到隔壁側廳裡隱約可見的一想想丁銀,強行按捺下火氣,“啪”的一聲狠狠抽了身側的鬆下庫骰一嘴巴子:
“八嘎!混賬東西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果然是被趕出家門的廢物!”
“給我滾出去!”
無緣無故挨了一嘴巴的鬆下庫骰也不敢反抗,捂著臉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
指桑罵槐發泄了心中怒火的小犬次郎,這才轉身看向甲比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沒事!”
“我養的一條狗,不過是一個被家族趕出來的廢物,被我好心收留,卻不思感恩口出狂言,我教訓他一下.......”
甲比丹偷偷轉頭看了一眼幕僚長唐通,然後才訕訕的笑了笑道:“大人真是心善啊,值得我們學習......”
自始至終,亨德裡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而唐通也絲毫沒有翻譯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著小犬次郎的表演。
不知道怎麼的,小犬次郎越看唐通的笑臉,越發覺得不舒服。
他原本打算慢慢攀談,打探一下亨德裡克帶著這麼多丁銀來倭寇之國的目的。
可是現在,他一點兒耐心也沒有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請問亨德裡克王子,你這次帶著這麼多的丁銀到長崎,是要做什麼?”
此話一出,甲比丹頓時變了臉色,看向唐通和亨德裡克的眼神裡,充滿了畏懼和惶恐。
他急忙對著亨德裡克解釋道:“王子殿下,不是我說出去的......”
為了避嫌,他甚至直接用的阿蘭陀語。
小犬次郎這邊自然也有通譯在旁邊低聲翻譯......
亨德裡克懵了一下,在唐通的解釋之下,才明白甲比丹的意思,臉上頓時浮現出怒色。
他嘰裡咕嚕和唐通說了一番話,兩人的對話語速又快又急。
小犬次郎帶的通譯中要數鬆下庫骰的阿蘭陀話說的最好,隻是現在被趕出去了。
現在負責翻譯的通譯本來就是個二把刀半吊子,根本跟不上亨德裡克二人說話的速度,隻能勉強聽清“走不走”、“危險”、“華朝”、“國王”......幾個詞彙。
原本小犬次郎突然發問,就是打算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聽到亨德裡克話裡分明是怕了,心中自然湧起一股快意,忍不住歪嘴笑了笑,隨後昂起下巴,打斷了亨德裡克兩人的對話:
“亨德裡克王子!”
“不用驚慌!”
“本官是長崎的絲割符年寄,在這裡除了長崎奉行河野通定大人之外,關於貿易的一切事物,本官都可以做主!”
“隻要王子老老實實按照規矩做生意,本官可以保你生意興隆,安全無憂!”
儘管通譯翻譯的磕磕巴巴,比起小犬次郎說話時,少了九成的傲慢和狂妄。
但是亨德裡克等人顯然還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亨德裡克看了一眼唐通,點了點頭。
唐通做了個“明白”的手勢,邁步走了上來。
“小犬大人,既然有你作保,我們王子自然是安心的!”
“不過我們初到此地,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小犬大人方便不方便,為我們指點迷津呢?”
儘管小犬次郎依舊看不慣唐通臉上的笑容,可是對他話裡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