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聞言,眼中殺意更甚,心中不禁想起當初在鳳城之中的敵人,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是鳳城中人?風爍跟你什麼關係?”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手槍已然朝那人指去。
那人卻視而不見,冷笑一聲說“風爍?就他也配和我有關係?”頓了頓又說“我不是鳳城中人。”
林弈又想“不是鳳城中人,能夠藐視風爍的,就是冥殿高層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方才說有要事相商,不妨聽他說完再做打算。”便問“你到底是誰?有何事?”
那人又說“還是那麼心急,林先生難道不知道好奇心能害死貓嗎?”
林弈強忍好奇心,心想“此人不簡單,若是妄自行動,隻怕會給他奪得先機。”看了看天色,心想現下無事,不妨跟他耗一耗。
想了想才說“聽你的語氣,似乎對我很熟悉,卻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入了閣下的法眼,閣下竟要與我商談要事。”
那人說“此要事,隻能與你相談,不找你找誰?”
林弈說“隻是我卻從未聽聞閣下大名,不知是閣下虛張聲勢藉藉無名,還是林某孤陋寡聞了?”
那人笑說“我向來無事,少在人前走動,林先生不知道我也不奇怪,隻是你我難得一見,本想多說說話,林先生卻心情急躁……”說著歎了口氣。
林弈冷笑一聲,說“你我素未相識,有事便說事,有什麼家長裡短可談?”
那人說“我自然是沒有,隻是那幾位對林先生掛念得緊,聽聞林先生聲名遠揚,率閻府一眾欲除冥殿,挽救王朝於水火,也頗為歡喜呢!”
“誰?”林弈疑惑此人口中的“那幾位”所說是何人。
那人又說“我奉令行事,恕不能相告,否則那幾位責罰下來,我可擔不起。”
林弈頗惱,此人口口聲聲說不能相告,卻一口一個“那幾位”,分明是想勾起他的好奇心,以至令林弈不敢殺他,但知道如此也無可奈何。
聽那人說來,似乎此人並不是冥殿之人,也並非敵人。於是緩緩收起了手槍,心想此人奉命而來,勢必要與我商談要事,隻是時間上的遲早問題,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他玩玩。
於是林弈提腳便走,口中悠悠地說“既然你不願說,那就憋著吧!”說話間已然走到了那人跟前,山路雖小,但林弈並未打算止步,欲要與其擦肩錯身而過。
殷無魅跟上林弈,那人知道她渾身是毒,因此不敢靠太近,不得不側身躲開,就算是方才殷無魅四處散毒之時,他也是暗中見到,於是早早便躲得遠遠的,待毒霧散儘才近前來現身。
見到林弈竟然不再多問,心中微一詫異,隨即欲言又止,似乎長時間未與人說話,憋了好久好不容易遇到林弈,想要多說一些話,因此並未打算匆忙談及其口中的“要事”,由此看來,這“要事”似乎也不是那麼緊要。
見到林弈越走越遠,終於忍不住了,便問“你為何沒有按照信中指示行動?”
晚間樹林裡十分寂靜,稍有人隨口一說話便能響徹林間。林弈聞言止步,卻不回身隻淡淡地問“什麼信?”
話雖如此,但他已然知道了此人乃是為了前幾日逸卿城外送到車上的那封信而來,但既然說要玩玩,那自然不會直言。
那人也無奈,現在似乎反而變成他求林弈了,但有命在身,不得不憋著燥火,稍微提示著“逸卿城外。”
林弈捉弄地說“逸卿城外怎麼了?”那人也拿林弈沒辦法,隻得說“逸卿城外,那村子裡,送到車上的信,你為何沒按信上的指示行動?”
林弈故作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那封信是你送的,那信上什麼指示?”
那人登時啞口,隻因那信上並無指示,此刻林弈問來才反應過來,信上並未指明,但他知道林弈定然知曉那封信的用意,隻是此刻不說而已。
那人不說話,林弈提腳續行,那人忙說“以林先生的聰明才智,林先生不會不知道那封信的用意吧?”
林弈止步反問“知道又怎樣?”
“那你還……”
那人話音未落卻聽林弈冷冽的聲音傳來“我林弈如何行止,無需旁人給我指示!”
林弈向來最是厭惡被他人指使,因此一味追求強大,隻盼能夠脫離他人掌控,此時聽那人說出這等言語,未免令林弈頗感厭煩。
那人也聽出了林弈口中之意,正想說話,卻聽林弈又說“你口中的那幾位,若是有本事,王朝也不至於淪陷至此,若是沒本事,勸他們最好找個萬全的藏身之所,以免我行事時誤傷了。”
說著冷冷哼了一聲,隨即行步遠去,殷無魅緊隨其後,那人卻愣在了當場,不知所措。他本來想著次一行會收獲林弈大大的好感,卻不料收獲的卻隻是林弈冷冷的一聲駁斥。
不由得苦笑一聲,便隱了去,不知所蹤,隻留地上白皙月光兀自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