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纖細雪白的小手一下子揪住了淩濮陽的前襟。
語氣凶巴巴:“幫我想想辦法,我得換個衣服!”
淩濮陽:“昂?”
怎麼就說到換衣服了?
薛荔的氣勢就是那麼一瞬。
一瞬間過後人就慫了。
凶巴巴也不凶巴巴了,聲音也小了。
被淩濮陽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看,她一張臉就肉眼可見的漲得通紅。
直紅的要滴出血來,“我……”
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揪著淩濮陽的那隻手卻越揪越緊。
尷尬啊!
老天爺啊,救救她!
淩濮陽低頭看著胸前那隻手,這隻手青筋都繃起來了,透出主人無法說出口的緊張。
他疑惑的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
突然間鼻子一動。
隱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再看薛荔鬢角沁出的汗,還有什麼不明白?
好歹他也是小黃文大佬不是?!
這點關鍵還是能想到的!
隻是……
小黃文大佬大腦一片空白。
小黃文大佬手足無措。
小黃文大佬一張臉紅得比薛荔還紅。
繁華京城的街道,燈火通明,周圍人來人往,一派過節的熱鬨祥和氣氛。
兩人就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潮中,顫抖著、虛弱著。
不知道怎麼招待那位親戚。
強悍如淩三爺,生平第一次口吃就貢獻給了這位親戚。
問薛荔:“怎怎怎怎怎麼辦?”
薛荔驚奇的看著淩濮陽。
看他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樣子,尷尬症居然神奇的被治愈了。
理智也回來了。
居然也能指揮若定了。
薛荔舉手比劃,低聲道:“找個最近的客棧或者酒樓,包個包間,你再幫我去買身衣服,我把臟衣服換下來!”
淩濮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動作都是僵硬機械的:“哦哦哦,好。”
忽然眼睛一亮。
前麵,百花樓!
處理這種羞恥的事,還有比百花樓更合適的地方嗎?
淩濮陽展開身上的披風,兜頭就把薛荔裹了進去,把她罩得嚴嚴實實。
就這麼半摟半抱著帶著她過去。
薛荔冷不丁被他這麼兜頭一摟,裹進他披風裡。
眼前光線消失,一片黑暗。
看不見,其他的感官便越加敏銳。
男人身上的強悍的氣息便霸道的鑽進她鼻子裡,無處不在。
薛荔看不見腳下,腳步就發飄,不時踩淩濮陽一腳,要不就是被淩濮陽的腳絆一下。
每當這時,男人的手臂就收緊一分,直到把人摟得緊緊的。
薛荔嚴重懷疑這廝是故意的,是存心占她便宜。
但又沒有證據。
兩人就這樣扭麻花一樣扭一起進了百花樓。
老鴇子看見淩濮陽,一愣,隨即臉上便笑出一朵花來。
“喲,三爺是您啊?什麼風把您給吹到我們百花樓了?!快請快請!”
這句話說得淩濮陽心裡美滋滋的,讚賞的看了老鴇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