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陳三爺就被獄警叫走了,帶到了李探長的辦公室。
李探長很無奈:“三爺啊,咋回事啊,怎麼第一天就跟北區那群亡命徒乾起來了?”
陳三爺一笑:“李哥這事你還用問我嗎?你應該心明眼亮啊,你在哨塔上看得一清二楚啊,是他們找茬。”
“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有問題。”
“這我就不同意了,李哥你這是和稀泥的調解方式,有點像小學老師調解兩個兒童打架,一上來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生平最煩這句話,這是一句渾話,它讓受害者寒心,讓施暴者得意。誰的錯,就說誰的錯,必須分個是非曲直!你應該像開封府的包青天,鐵麵無私辨忠奸,江湖好漢來相助,王朝馬漢在身邊!”
“行行行行行,你可彆叨叨了,我知道你能說,我說不過你。我的意思是,你能忍就忍一忍,何必跟一群死刑犯較勁?”
“他們罵我!”
“罵你你就當沒聽見,就當放個屁不行嗎?”
“他們威脅我,恐嚇我!”
“狗咬人,人還能咬狗啊?他們就是一群瘋狗,當然了,他們以前對你羨慕嫉妒恨,沒機會弄你,現在總算有機會了,你躲著這群瘋狗點不就行了嗎?您是花子小姐的心上人,在這裡麵待些日子,就出去了,何必跟這群爛貨一般見識?”
“我憑嘛躲著呢?我又沒做錯什麼。首先,我沒惹任何人,其次,他們紛紛叫囂,要弄死我。”
“我看見你拔刀了。”
“他們先拔的刀!我是正當防衛。”
李探長笑了:“我昨天說什麼來著?我說給你弄個單間,你死活不同意,現在害怕了吧?得了,今晚你給你調個單間,乾乾淨淨,也沒粑粑,你自己在裡麵睡覺、吃肉、喝酒,多好啊?放風的時候,錯開時間,不跟那群混蛋為伍,不就行了?”
“我偏不。老李,咱倆是多年的交情了,你了解我性格,我是怕事的人嗎?我還能讓這群手下敗將嚇住?以後傳出去,我怎麼在江湖上混?”
“名重要,還是命重要,你告訴我!”
“都重要!”
“三爺你要這樣說,我可真沒辦法了,我不可能24小時守護你,萬一出了岔子,你自己擔著。怎麼就跟你說不通呢?知道你骨頭硬,不認輸,你氣死他們不行嗎?這也是一種策略啊,何必硬杠呢?你吃肉喝酒,他們吃粑粑,氣死他們,多好啊?”
陳三爺嗬嗬一笑:“李哥啊,心意我領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出去之前,如果擺不平這群人,我就不叫津門賭神。”
“這跟賭沒關係!賭桌上,你是老大,監獄裡,你得趴著。”
“賭,不一定在賭桌上,不都是搏命嗎?我哪一次賭局不是九死一生、命懸一線?現在也是如此,我要不把這群人整服了,我陳字倒過來寫!”
李探長倒吸冷氣:“你要乾嘛啊?何必呢?”
“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如果打死幾個人,會受懲罰不?”
“會!服刑期間再犯大案,立即槍決!”
“如果是出於自保,正當防衛呢?或者是意外失手呢?”
“你彆添亂了。”
“我明白!”
“你明白啥?”
陳三爺嘿嘿一笑:“那個基哥,李厚基,不能動!對不?我宰誰也不能宰他!他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