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回到辦公室,柳爽想要跟進來,陳三爺直接把門關閉:“以後不經過我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入我辦公室!小吳啊,小吳?!”
吳花果跑過來:“三爺?”
“通知維修部,給我弄塊牌子,掛在門上,上麵寫‘閒人免進’四個字。”
“哦,好的。”
“切!我稀罕你啊?!”柳爽轉身離去。
吳花果沏了一杯熱茶,遞給陳三爺:“老板,你這是要將公司弄黃了?”
陳三爺笑道:“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要把公司弄黃呢?”
“你一上午都不說人話,大家非常刺耳,非常寒心。”
陳三爺一口茶含在嘴裡,差點噴出來:“你這個說話太直的毛病,要改改,彆什麼都往外擂!”
“哦。”
兩人正說著,有人敲門。
陳三爺大吼:“滾——彆他媽再來煩我!”
門咯吱開了,是村上花子。
陳三爺一愣:“你怎麼來了?”
村上花子微微一笑:“陳桑這是跟誰發這麼大脾氣啊?”
陳三爺悻悻說道:“沒一個省心的,今天剛上班,各種提條件,東家長了、李家短了、王二麻子偷了驢夾板了,不是孩子哭、就是大人叫,拿我這兒當慈善機構啊?這是公司,以盈利為目的!不是養老院!作為公司員工,首先想一想自己能為公司創造多少價值,再談能拿多少薪水,這才是正常邏輯,對吧花子?”
村上花子傾情一笑:“對——陳桑說的都對,但你如果無理取鬨,想把公司弄癱瘓,也是不可能的。”
“我沒有。”陳三爺無辜地說。
村上花子收攏笑容:“陳桑我告訴你,死刑命令一直沒有撤銷,隻是暫緩,香月司令給你機會,你得把握住,你儘快發撰寫報文、發電報,和東南亞各國對接,把你的老交情、老關係都用起來,公司內部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那誰管?”
“柳爽。”
“她行嗎?”
“她當然行了。會算術,會外語,字寫得漂亮,還會喝酒、抽煙,以後公司的財務、人事、行政,都由她一人負責。”
“那我負責什麼?”
“你負責對外貿易,儘快把橡膠、石油弄過來!”
陳三爺微微一笑:“哎?你和柳爽不熟吧?怎麼聽起來像認識好久似的?柳爽不是佐佐木推薦的嗎?”
“是佐佐木推薦的,我查了柳爽的履曆,以前是龍海升的姘頭,後來跟了胡老八,一直在商業街做買賣,女子師範學校畢業,為人熱情,頭腦靈光,是把好手。”
“你這麼信任她嗎?”
村上花子咯咯一笑:“不是我信任她,是以華治華,中國人最會管中國人,整得服服帖帖,你們對自己人最狠嘛,誰的軟肋是什麼,誰的把柄在哪裡,誰最怕什麼,你們門兒清,那點心眼都用在自己人身上啦!用中國人管中國人,是效率最高的。”
陳三爺大笑:“哈哈哈哈,聰明!如果沒猜錯的話,把柳爽放在這裡,主要就是監控我的吧?”
村上花子笑道:“我們從豆圈和炸糕那裡得知,柳爽親手殺死了大蛇,一個女子能這麼狠,肯定是要成大事的,柳爽有野心,我們自然成全她,我們知道她和你一直不和,所以把她放在這裡,最合適!她最了解你嘛!”
“哈哈哈哈。”陳三爺豁然大笑,“懂了!你不怕我魅力四射,一不留神把她俘獲了嗎?到時候我倆穿一條褲子,一同欺騙皇軍,你可就背了黑鍋了。”
村上花子眉頭一皺,慍色乍現,一抬手,啪地給了陳三爺一個耳光。
“乾什麼啊?!”陳三爺捂著臉,“都欺負我殘疾是吧,是個人就能扇我嘴巴子是吧?”
村上花子怒氣不減,直勾勾看著陳三爺。
陳三爺詫異道:“乾什麼?你打我,還要我給你道歉是嗎?”
村上花子冷冷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槍下了,今天該燒五七了!”
“行行行。”陳三爺無奈地說,“算我錯了,我口無遮攔,惹您生氣了,你要是手不嫌疼,就再打我幾下。”說著,把臉遞過去,“我臉皮厚,不怕揍。”
村上花子噗嗤一笑,揚起小手:“那我真打啦?”
啾——打了一小下。
“喲西——蘇巴拉西——”陳三爺嘿嘿傻笑著。
村上花子杵了一下陳三爺的額頭:“我可告訴你啊,趕緊做好準備,電報發出後,一切溝通好了,準備南下,事不成,還死刑。”
“不怕我跑了?不怕我偷偷去香港和我妻子會合?”
村上花子踢了踢輪椅:“你跑得了嗎?另外,香港很快也會被大日本帝國皇軍攻下,到時候,沒準你還真能見到你妻子,不過是死是活,就不清楚了。”
“你真狠啊。”
村上花子哼哼一笑:“我對你算夠好的了,你可千萬彆傷我,否則,我如果想要你死,你就死定了!”
“我想喝烏雞湯。”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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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吃牛排。我身體一直不好,我得補補。”
“行了,陳桑,公司剛剛重啟,沒那麼多資金給你開小灶,湊合著吃點員工餐吧。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和香月司令回滿洲一趟,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彆作妖,否則他們會直接擊斃你。”
陳三爺一驚:“多久?”
“來回一個月吧。”
“時間太長了,我會想你的。”
“是吧?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