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七和尚跟隨張瘸子一眾,坐上火車,回了北平。
七和尚這個狗日的撒了謊,他根本沒在曹縣種地,當年他親手殺了潘召,以此納投名狀,進入當地保安團,後來保安團的人還是容不下他,畢竟當年他和潘召在曹縣得罪的人太多了。
七和尚一看事不好,就捋著茅子溜了。
也不敢跟家人聯係,就在曹縣周圍幾個縣遊蕩,今天偷隻雞,明天偷倆餅子,後天偷三個窩窩頭,困了就睡破窯或者草坑,渴了就喝河水,成了乞丐了。
長年累月不理發,禿頭上長出了毛,雖然有點稀,但能覆蓋頭皮,就像沙漠中的胡楊,有比沒有強。
又加之不洗臉,滿臉泥垢,沒人能認出他,他反而安全了。
昔日曹縣一霸,今日成了叫花。
活著最要緊,他可不敢嘚瑟了。
趕來天津前,他還洗了把臉呢,鞋破了沒辦法,褲襠開線了也沒針縫,就這樣吧。
如今見到了張瘸子,他枯木逢春了。
時過境遷了,江湖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叫運勢。
要在以前,潘召活著時,像什麼劉歪歪、二聾子這種貨色,七和尚都不拿正眼夾他們,現在必須點頭哈腰,一口一個哥哥。
這就像在公司離職了,後來又複職了,人事結構早已發生變化,新員工也可以欺負你,因為你已經沒有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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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和尚真的餓瘦了,除了骨頭,就是皮,裡外都鬆了。
十年一大運,五年一小運,運頭運尾都不順,遙想當年在曹縣,陳三沒出現前,他和潘召、謝四虎的日子是何等地逍遙!
曹縣的飯館子就沒有他沒吃過的,吃完就走,哪個敢要錢?
翠雲樓隨便逛,裡麵的姑娘挨個挑,一口一個“七哥”,禿腦袋被劃拉得油光鋥亮。
自從陳三出現,就開始走下坡路,一背背十年。
十年一運,倒黴的日子該過去了吧?不可能再背十年吧?
從1931到1941,就沒得過好。
陳三已然沒勢力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日本人把控得死死的,而且還坐輪椅了,七和尚不怕了,這個老土匪要東山再起。
這種江湖混子,吃慣了、喝慣了,不甘寂寞,隻要有一口氣,他就折騰下去。
隨張瘸子回到北平後,張瘸子給他找了個閒置的破宅子,不收他租金,讓他從基層乾起,牛街這一塊包給他,每月50斤煙膏子,完成任務有獎金。
七和尚喜不勝收:張瘸子照顧我啊!牛街這塊是肥肉,煙鬼特彆多,這就相當於把最好的市場劃給我了,我定當努力賣貨,不負張瘸子所望!
隻是張瘸子不知道,潘召就是七和尚殺的,潘召欺負了七和尚一輩子,沒想到最後被七和尚抹了脖子,把腦袋噶下來了。
老七這個人,平時憨憨的,有點傻逼,但關鍵時刻,他是真敢下手啊,綁票的出身,不怕血,把這個東西招回來,相當於埋了一顆雷。
俗話叫:蔫人出豹子。
越是平時看起來傻不啦嘰、腦子缺根筋的人,一旦他哪根弦搭錯了,就像公牛得了瘋牛病,橫衝直撞。
造成的破壞,遠超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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