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床邊,動也不動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座雕像,仿佛沒了呼吸,耳朵就跟失聰了一樣,居然有人進來她也沒聽見。
盛準端著藥進來,都走到她身邊了居然都沒發覺,後來還是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薑晚傾才回神,可她也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盛準說“你是大夫,安慰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但你也要照顧好你的身體,否則你要是病倒了,殿下再有個萬一,那可怎麼辦。”
“你胡說什麼。”薑晚傾紅著眼瞪他,“他不會有事的。”
盛準沒有接話,而是將手中的藥遞給她,是鳳南靖的藥。
薑晚傾接過,藥還有些燙,邊吹著藥邊問“對了,他吞咽怎麼樣?”
“應該還可以。”盛準說,“但藥喂進去,肯定有多少會溢出來。”
薑晚傾沒接話,稍稍把藥物吹涼了,居然自己抿了一大口,在盛準的錯愕下,她居然雙手撐在鳳南靖的雙側,捏著他的下顎把藥過渡過去。
盛準微愣,稍稍的偏過頭。
後來,一口、兩口的渡過去,一滴藥也沒浪費。
盛準忽然想到之前他父親跟他說的殿下昏迷難喂藥,但現在看來,還是分人的。
渡過最後一口時,平邑王跟百裡正好進來,兩人麵麵相覷,見著這種場景,心裡多少尷尬,而作為當事人的薑晚傾,心係愛人,也無法有那個心情去注意其他。
平邑王上前,之前也聽說了她氣急攻心暈倒,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又道“這邊不缺人手,你還是先保重自己的身體吧。”
“我現在身體挺好的,照顧鳳南靖不是問題。”薑晚傾聲音很輕,想了想又道,“盛伯伯,我想在鳳南靖這邊加一張竹榻,您看行嗎?”
平邑王微愣,有些猶豫了。
薑晚傾的意思,是要在這裡住下了。
平邑王倒也不是怕她對鳳南靖不利,心裡也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可孤男寡女的,作為長輩,心裡還是很排斥的,而且薑晚傾也算是病人,還是個女孩子,呆在這全是男人的營帳內,多少不便。
“盛伯伯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薑晚傾保證道,還帶了絲絲的請求。
盛準也說“行了,她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吧,不然回去後估計一天都不知往這邊跑多少次。她醫術還不錯,跟殿下待在一處,也能更好地照顧。”
平邑王想了想,最後也同意了。
這會兒殿下要是清醒,怕也是會同意薑晚傾這個提議吧,雖說在男子營帳過夜有損名聲,可這兩人孩子都有了,彼此也是兩情相悅,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平邑王為了薑晚傾能更好地在這邊住下,還允許她帶了紅玉。
到底紅玉是從他們這邊出去的,值得信任。
侍衛將兩張竹塌並在一起,薑晚傾就在他旁邊躺著,除了換藥的顧太醫跟偶爾進來詢問情況的平邑王,幾乎沒有人進來。
營帳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到。
黃昏時分,紅玉端藥進來時,跟薑晚傾說了慶雪鳶還在外麵,聽說她還跟百裡吵了一架,因為百裡不讓她進來。
薑晚傾麵無表情,目光卻是看著鳳南靖“以後這些事情不用來告訴我,她能不能進來也不是我說了算,我能呆在這照顧也已經是平邑王他們留情麵了,至於慶雪鳶,她能不能進來就看平邑王怎麼說。”
紅玉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