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眉頭一挑,巧目盼兮,聳了聳肩說“這不是來得倉促,沒帶醫藥箱,而且我也不是從自己的營帳來的。”
崔拓宇嗤笑一聲,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明知本少受傷卻空手而來,也不見差人回去拿藥箱,果然愛情還真是讓人盲了眼。”
薑晚傾微微蹙眉,不太喜歡他這話。
這要叫外人聽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薑晚傾暗戀他崔拓宇,一聽到他手上就急匆匆來,以至於連藥箱都忘了拿。
盛準說“她自己現在也還是個病人,救人這事兒還是讓顧太醫來吧,他估計在士兵營,距離有點遠,但估計這會兒也趕著過來了。”
崔拓宇冷諷地看著他們二人,嘴角的嘲弄之意仍舊,但也沒說什麼。
薑晚傾心想真是個陰陽怪氣的人。
雖說也是真不太喜歡他,但薑晚傾也不是小氣的人,給了他一粒救心丸服下。
崔拓宇倒是也沒矯情,吞下了。
薑晚傾把盛準叫到外麵說話,問了當時的情況。
盛準說“我跟崔拓宇帶著一路軍隊去南邊的林間搜查,唐毅跟薑少擎北邊。天色昏暗,後來我們就受到了突襲,那支箭本來是要落在我身上的,但是崔拓宇把我推開了,因此那支箭也就落在了他身上。”
說到後麵,盛準語氣裡難掩自責,但多少也是有些懷疑,他頓了頓,又說“你懷疑崔拓宇嗎?”
“當然。”薑晚傾頷首,承認得也算徹底,“我就從未相信過他,而他崔拓宇瞅著也的確不像是會舍己為人的。”
她聲音一頓,“軍營裡沒有受傷的人嗎?”
盛準搖頭“目前沒有找到。”
薑晚傾抿唇,心下憂愁,但仍舊不覺這是個巧合。
崔拓宇跟盛準不算熱絡,之前崔家在朝堂屬於中立,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崔玉黛的緣故,這會兒就有點偏向果親王那邊了,那崔拓宇更不可能救盛準。
這會兒,顧太醫急匆匆的提著醫藥箱來了,瞧見門口的二人,還奇怪他們怎麼在營帳門口喂蚊子。
盛準借口營帳血腥味重所以把薑晚傾帶出來透透氣,但她可是大夫啊,不知見過多少次血腥場麵,還會怕血。
薑晚傾對於盛準這個敷衍的借口也是我嘞個去。
顧太醫來了,他們便一同進去,顧太醫放下手中的醫藥箱,認真地看了看傷口,還用銀針試毒,確定無毒後才鬆了口氣。
他剛打開醫藥箱,卻忽然對薑晚傾說“薑小姐,要不您來吧。”
顧太醫十分執著的看著她,目光隱晦。
薑晚傾懂了,笑靨如花,上前“那就我來吧。”
崔拓宇卻是皺了皺眉“我不需要你,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給我醫治不是嗎。”
薑晚傾卻懶得跟他逞口舌之爭,上前了兩步“現在有這想法還來得及,我的取箭手法比顧太醫的好些,你要是想活命,還是得來求我。”
崔拓宇蹙眉,可倒真的沒說什麼了。
顧太醫這兒沒有手術刀,薑晚傾就用小刀子代替。
小刀子自然是比不得手術刀精準,可薑晚傾也懶得理會這些,頂多讓他多吃點苦頭,也是不會要命的。
在開始前,她給崔拓宇吃了止血丸,還故意的用了不足量的藏香。
在崔拓宇錯愕的目光下,薑晚傾將刀子沒入了他的肉裡,他臉色‘唰’的一下更白了,原本就布滿冷汗的額頭汗水冒得更多,他整個人都是在顫抖的。
薑晚傾瞥了他一眼,眸底波光流轉,帶著幾分狡黠,待她手上的動作又往裡沉了沉,崔拓宇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場手術要比眾人想象得要快,旁人可能看不出,可見過薑晚傾更是如何給鳳南靖手術的顧太醫,他心裡多少猜出這薑小姐想要整崔拓宇。
果然還是不能得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