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鳳南靖!
薑晚傾去到鳳南靖的營帳內時,恰巧見著狄淵也在,他不知正在跟鳳南靖說什麼。
估計是因為之前鳳南靖舍身相救的原因,狄淵比起以往,少了幾分警惕狡黠,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他,沒有之前那麼多的陰陽怪氣跟算計。
鳳南靖一眼便瞧見她,讓她到跟前來坐著。
薑晚傾走上去,屁股剛坐下,卻瞥見了紅玉跟鳳南靖二人行禮。
她這才想起規矩,立即起身行禮。
狄淵瞅著,笑了笑,看向鳳南靖,道“看來這小女人還真的被你嬌養得不成樣子。”
不管哪個國家,階層禮儀是層層分明,半禮、全禮,彆說他人,就算是親生父母也要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這並非是重規矩,而是這個時代的一種常識,就好比進門要敲門,上廁所後要洗手,可薑晚傾……似乎一點也沒有這方麵的意識。
薑晚傾聽著這話怪怪的,可哪裡古怪又說不上來。
鳳南靖凝目盯著她,搖頭笑“她就是這個性子,王子習慣就好。”
狄淵說“現在也是自家妹妹了,什麼習慣不習慣的,自家人麵前,也不需要太多規矩。”
薑晚傾聽著,默,卻心想既然不需要,那你還叨叨個什麼勁兒。
狄淵又跟鳳南靖說了一會兒話,一點也不避諱薑晚傾在場。
他們說的都是一些國情,當然,不是什麼國家機密,薑晚傾在旁邊聽著都有些無聊了,後來,狄淵說著說著卻忽然看向薑晚傾。
“說來還是本王子太過大意了,害的你兩差點做了一對亡命鴛鴦。”
薑晚傾臉不由得紅了紅,並非是害羞,而是尷尬。
人家鳳南靖才是受傷病危的那個,而她是差點活脫脫的把自己給哭死的那種,可以說是很丟人了。
再提起這件事上,鳳南靖呼吸也沉了沉,望著她的目光很是心疼。
“那大口大口的血,本王子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也知道你們真的相愛。”狄淵口吻忽然變得深沉、凝重,“這次結拜也算是成全了你們,兩國也結秦晉之好,一舉兩得。”
他聲音一頓,又看著鳳南靖,鄭重其事道,“攝政王,這份人情本王子會記在心裡的,雖我不敢保證兩國一直永遠的友好,但本王子敢保證,在本王子繼位的這段時間,北月國絕對會與寅朝交好、不會有戰火。”
他說的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雖說不太好聽,卻很真切。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麼永遠的盟國,朋友之間都不一定會是永遠的朋友,更彆說兩國之間了,沒有永遠的情意,隻有永遠的利益,而狄淵的這份保證,是他能給寅朝,以及鳳南靖最好的回報。
鳳南靖點頭,兩人握手,達成了君子之交。
薑晚傾聽著心裡也鬆了口氣,同時,心裡也猜測,狄淵……或許有謀反之心。
北月國新皇才登基不久,身體極好,那皇位甚至都沒坐熱,狄淵這邊就已經向著要當王了,可不是有謀反的意思嗎?可當北月國的皇帝是他的親爹,他又是嫡長子,或許……也隻是未雨綢繆,沒有篡位之意。
薑晚傾想,多少頭大,心裡也是真的很不喜歡宮廷的權力謀求。
這會兒,百裡忽然進來了,還命人拿了個大浴桶。
薑晚傾一瞧,臉黑的跟什麼似的,說“鳳南靖,你不能洗澡,你的傷口還很嚴重,萬一沾水感染了怎麼辦。”
他是不要命了嗎,都這樣了居然還想去洗澡。
“身上一股血腥味,難受。”鳳南靖一提到這個就皺眉,臉色難看,“不洗不行。”
“命重要還是乾淨重要。”薑晚傾叉腰,氣勢洶洶,分毫不讓,“反正不行,你絕對不能洗澡。”
說著,她扭頭指了指浴桶對百裡說,“快把東西拿出去,你還想不想你主子好了。。”
“不許搬。”鳳南靖這會兒聲音也變得冷硬,但卻不是對薑晚傾,而是對百裡得。
百裡左右為難,覺得自己就像是肉夾饃裡麵的肉,左右為難,但薑晚傾這邊態度也強硬。
這個關係到他傷口的愈合,不能小瞧,萬一感染了怎麼辦,難道還要讓她提心吊膽一次嗎。
鳳南靖有潔癖,忍著兩日沒洗澡已經是極限了,若再頂著這身血腥以及汗漬的味道過活,不用傷口感染,他覺得自己都能把自己給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