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一頓,掀眸“隻是我沒想到,玉貴妃如此在意身份高低貴賤。”
玉貴妃是誰,怎可能聽不懂這話裡的諷刺意思,當下就氣得瞪眼睛。
這個賤人,竟然敢罵她自卑敏感,這番話,不就是在拐著彎罵她低賤嗎。
一旁跟在薑晚傾後麵的祝陽汗流浹背,默默的拽了拽薑晚傾的袖子,提醒她讓著點玉貴妃。
乖乖,她怎敢這麼懟貴妃,簡直是不要命了好嗎。
薑晚傾似笑非笑,對於祝陽的暗示愛答不理。
笑話,她是來南燕辦事的,不是來受氣的,憑什麼讓她打掉牙齒和血咽。
來南燕本來就是不情願,讓她在這受委屈,那更是不可能。
玉貴妃盯著薑晚傾,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兩個血洞來,而薑晚傾眸光也沒有絲毫的害怕或者是回避。
她甚至還是張揚的。
席位上的眾人頗有意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興奮。
玉貴妃做事做人的確很混賬、恃寵而驕不講理,其實許多人都看她很不爽的,見她被懟得七竅生煙,心裡痛快是肯定的,而至於薑晚傾的下場,這就不是他們考慮的範圍內了。
“牙尖嘴利。”玉貴妃咬牙切齒,而原一直緊繃的臉忽然就放鬆了,眸底精光忽閃忽明。
她揚手,一下子就打翻了桌上的白瓷花瓶。
南燕生產青瓷,白瓷珍貴無比,都是藩國進貢或者花大價錢從他國購買的,這一隻,不下百金。
可是玉貴妃分明是故意的。
薑晚傾微微皺眉,而一旁的賓客則是大驚失色,但卻似乎猜測到了後續發展。
眾人一臉同情的看著薑晚傾。
玉貴妃忽然聲音高揚,看著薑晚傾不可一世說“大膽薑晚,你竟敢打碎陛下賞賜給本宮的白瓷花瓶,來人,把這賤人給本宮拖下去,張嘴八十,把她牙齒給我拔了,關入大牢。”
此時此刻,薑晚傾總算是見識到了蒙霧所說的玉貴妃‘過分’到底是怎麼個過法,這簡直是目無王法。
自己當眾打翻花瓶卻平白無故賴到她身上,還有比這更恃寵而驕的嗎?
席座上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薑晚傾說話,可他們明明也是瞧見花瓶是玉貴妃自己打碎的。
薑晚傾心裡無語至極,但在心裡也沒指望過這些個孬種會替她說話,倒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祝陽開口說。
“娘娘,阿薑小姐是我們將軍的貴客,花瓶明明就是您自己打翻的,你不能誣賴阿薑小姐。”
“你一個小小的將軍,有什麼資格對本宮的命令指指點點。”玉貴妃輕嗤,不屑說,“在本宮眼裡,你跟這女的一樣下賤。”
祝陽神色不改,繼續冷淡說“但是貴妃您不能睜眼說瞎話,你們明明也看到了,為什麼不站出來說一句。”
最後那句話,祝陽是質問在場的賓客的。
那些人仍舊默不作聲,就好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薑晚傾心想,祝陽還是太天真了。
在這水深又勾心鬥角的皇宮,他怎麼能奢望這些人是有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