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眸底暗光流轉,想到了那日去相府時林重炎所瞧見的吊墜。
原本她跟林重炎之間還要周旋一段時日,都是因為林重炎瞧見那枚玉佩才忽然決定要放過他們的……
這其中會不會跟翠花有什麼關係。
那日,知道她去相府的人不多,但翠花絕對算是一個。
薑晚傾若有所思。
另一邊,在得知計劃失敗後的尹鶴暴走了,她聲嘶力竭的在公主府裡砸東西,這廳裡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她怒目猩紅,眼裡全是血絲,此時此刻,她隻要是想到薑晚傾就渾身發抖。
當然,不是害怕,是怒,十分的憤怒。
“這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不是說是徐家最厲害的刺客嗎,怎麼這麼不值一提,連薑晚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讓她給跑了。”
尹鶴猛地尖叫。
彩衣在一旁看著,麵色難看說“公主息怒,您這樣對身子不好。”
她上前想幫著勸,也是怕尹鶴太過暴怒傷了她自己,那到頭來倒黴的還是她。
“你懂什麼,滾一邊去。”
尹鶴怒罵,還狠狠的給了彩依一巴掌。
彩衣慘叫一聲,一下子被打跌倒咋地上,左半邊臉還掛了長長的指甲印,不僅是破了皮,甚至還有鮮血流出。
可即便如此,彩衣也仍舊不敢多說什麼,跪在地上嘴裡還說著‘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這件事情是你提議的,但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果,本公主的怒氣,你擔待得起嗎。”
雖然是心腹,但尹鶴也是不講道理慣了,又是一腳踹過去。
在她看來,奴才都不算是人,她可是南燕的高貴的公主,就算殺了他們發泄怒火也沒有什麼不對。
彩衣太知道她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能卑微的笑著討好“公主息怒,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您就算是打死奴婢,隻要能讓您心裡好受一些就行。”
尹鶴聽著這些殷切的話,心裡多少好受些,但隻要一想到薑晚還活生生的死不成,反而還差點殺了九皇子……
這到了最後,還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彩衣忽然說“公主,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處理掉那些刺客。這事兒估計不僅是官府,蒙家估計也會揪著不放。”
尹鶴一想,心裡也多少後怕。
刺殺使者不是一件小事,就算她的父王再寵她,當著朝臣百姓以及羌國使者的麵,估計也是不會饒過她的。
“你快去,立即處理掉這些刺客,千萬不能留活口。”
為了以絕後患,尹鶴直接下了死手。
這些個刺客身份低賤,死了也就死了,不值一提,可彆到時連累到她。
尹鶴盤算著,不把人命當命,或者說,殺人滅口,是她慣用的手法。
就算是當初巴結她的徐思雨,在計謀敗露後,也是被她推出去當擋箭牌。
徐思雨是她的表妹,但這個徐家也隻是旁係庶出,而她的母親是嫡出,兩人雖表麵上較好,也跟徐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尹鶴心裡其實多少看不起徐家。
她真正的外家是徐家伯府,雖然隻是個末等爵,但也是個不算小的貴族。
在他們看來,不管嫡係做什麼,旁係當踏腳石是在理所當然不過的。
這就是一個大家族背後的黑暗,嫡係才是事關家族榮辱的重要。
彩衣點頭,剛想連夜出去辦事,可尹鶴也不知是不是剛才太歇斯底裡的緣故,忽然就暈了一下。
彩衣大驚失色“公主,奴婢立即就去叫太醫。”
“不要。”尹鶴這會讓清醒了些,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莫名的緊張彷徨,“不要去叫太醫,你先出去民間請一個大夫來。”
彩衣似乎很疑惑,但也隻能聽吩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