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對我來說很重要,在你們眼裡,它或許隻是一隻狗,但是在我看來……它就跟我的孩子一樣。”
餘惟兒沒有抬頭,旁人根本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她的臉卻不斷有液體滴在地板上“我是兩年前在去北漂山打獵的時候遇見團團的,它當時都還沒斷奶,
是我從我父親的弓箭下將它救了下來的。那時候我每天得給它喂羊奶,給它灌熱水到牛皮給它保暖,
我精心的養了他好久,付出了我的全部真心跟耐心。
是,彆人覺得團團不是狗也不是狼,
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但在我心裡,他卻是我的心肝寶貝,眼裡就隻有我一個人的心肝寶貝……”
在說道後麵,餘惟兒身體已經忍不住抽泣了起來,但同時她又是一個極其不要臉的人,即便貝齒都陷入了肉裡,但都忍著不哭出聲。
月寶蘇紅唇抿緊。
不管從前她對餘惟兒是怎樣的印象,但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對她是沒有任何的不滿或者厭惡,甚至還有些喜歡她了。
從小到大,她都很喜歡小動物,每次跟著父王王兄去打獵,她都很痛苦,以至於後來她都不參與打獵了,
而就如餘惟兒所說,在旁人看來,這些就隻不過是畜生,沒什麼好憐憫的,
可在月寶蘇看來,這些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們是有靈氣的,是可以跟人類產生共鳴。
雖然是這般想的,但她看著餘惟兒的時候,仍舊是冷漠的,眸底甚至還帶著旁人看不懂的暗諷
“你知道嗎?團團有現在的下場,並非偶然,而是必然的結果,而促成這一切的人,是你。”
餘惟兒狠狠一顫,沒有說話。
月寶蘇又道“我們愛狗,但是人就是人,狗就是狗,不能混為一談,更不能與之相提並論。但你竟然縱容惡犬傷人,那些家奴也有家人,他們也是彆人的兒子跟父親。
或許在你看來,傷了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給點錢就行了,但卻不知,這是你做下的孽障。
今日團團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家奴,那它傷害名門嫡女,或者是王孫貴族這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在狗的世界裡,人就是人,沒有那麼多的高低貴賤之分,他們隻知道,那個是人,是除了主人之外,都能撕咬的物種。”
餘惟兒說不出話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辯論的話。
她還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僵硬又緊繃,但那肩膀卻顫抖得越來越激烈,那液體也往下滴得越來越快。
是啊……
團團咬人……就是她縱容的。
餘惟兒悔不當初。
其實她以前真的沒想這麼多,就是喜歡團團與全世界為敵,但卻就隻跟她親密的行為,這讓她感到溫暖。
因為暖和了,她甚至都忘了,這溫暖的代價是建立在彆人的血跟痛上。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月寶蘇說,格外的狠心,“這一次,護國將軍府不會追究,
因此聖上也不會太過責怪,可若下次團團傷的是彆家的貴族,你可知你餘府接下來得麵臨什麼樣的處境嗎。”
她冷淡說,“怕到時候就算是你那當協理大臣的堂叔來,也救不了你們。”
現在的大家族利益都是環環相扣。聯姻、合夥在背地裡‘營業’,都是拉幫結派的,若有一個跳出來攻擊餘府,其他的自然也會幫襯。
在這一點上,餘惟兒根本就沒意識到,她就覺得隻是幾個家奴沒什麼大不了,殊不知長久發展,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誰知道會不會有有心人會利用團團做什麼?傷害誰呢?
餘惟兒錯愕又震驚的看著月寶蘇,那一臉的驚恐跟後怕,竟有些束手無策。
她從沒有想得這麼長遠,隻顧著當下開心。
月寶蘇看著她,而將這些禍害地點都跟她說清楚後,也看出她明白了,又緩緩的開口問“這樣,你還要救團團嗎?
你想你一家人都因為一隻狗被牽連,就此沒落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