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更深露重,前半夜阮拓宇冷得有些睡不著,後來在一樓翻箱倒櫃才好不容易搜出一張皮襖。
當時太困了,又加上累了一天了,他也沒有仔細看,蓋上皮襖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阮拓宇是被一股肉香味香醒的。
一睜眼,便再也睡不著了。
沒辦法,昨天忙碌了一天,幾乎什麼都沒吃,晚上就吃了兩個野果子,根本無法飽腹,這會兒嗅到香味兒,他又怎能睡得下去。
阮拓宇舔了舔春,略微有些艱難的撐著棍子起身,朝另一棟房子走去。
他越是靠近那股味道就越香,而在從這間房子的廳堂走到另一間房子的廳堂時,他站在廳內,瞧見薑晚傾在外麵生這貨,在烤肉。
她的背影看著很蕭條,幾乎沒有幾兩肉,隱隱約約還能瞧見她凸起的蝴蝶穀,即便她身上穿著的這件夜行服已經破了許多,但給人的感覺卻沒有半分的狼狽,看著反而有些楚楚可憐,到叫人心中生出了幾分憐惜。
薑晚傾野外的生存能力很嗆,隻是烤肉,卻嗆著連連咳嗽,而一股感知讓她轉過頭……
“起來了?”
薑晚傾瞧見了阮拓宇,又看了一眼手上有些糊,但已經熟了的肉,她斜眼瞪了一眼阮拓宇,
“起得還真是時候,我這會兒剛把肉考好。”
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幽怨嬌慎的模樣。
阮拓宇愣了愣神,看著薑晚傾走到自己的麵前時,這才緩緩回神。
“你氣得挺早的。”
“你昨天晚上打呼嚕,打的我睡不著。”
“……”阮拓宇忍俊不禁,“你住在二樓,我不管怎麼打呼嚕都吵不到你的吧?”
薑晚傾挑了挑眉,沒有接話,直直的朝桌子走去,而在給自己搬椅子的時候,她居然還順手幫阮拓宇挪了一張。
阮拓宇頓住,有些受寵若驚。
他忍不住多看了江婉琪你跟以議案。
薑晚傾也沒搭理他,坐下之後就開始分肉。
她其實也蠻餓的,掉在這個鬼地方兩個多月,吃肉的也就那是跟手指的次數,所以,在分肉的時候,她自然是給自己分多一點的。
起初,薑晚傾還是給阮拓宇三分之一的肉,阮拓宇也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剛要接過來時,薑晚傾捏著肉額手卻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阮拓宇瞧見,她不知在沉思什麼。
替他挪凳子這件事兒已經令他十分的震驚的,但再分肉的時候,薑晚傾卻居然把肉多的分給了他。
她自己吃那個三分之一。
阮拓宇看著遞過來的肉,目光冗長的盯著薑晚傾。
“吃啊,你看我乾什麼。”薑晚傾說,沒好氣的把肉塞到他的手裡,“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你就怪怪的吃,彆用那麼滲人的目光看著我。”
阮拓宇看著手上的肉“那你為什麼?以我們兩人的關係,你不應該那麼照顧我才是。”
“你若是理解為照顧,我也無話可說。”薑晚傾咬了一口手上的肉,“你隻需要知道,至少在現在,我需要你好好的活著,活得健康。”
說道後麵,她笑了。
皮笑肉不笑。
阮拓宇擰眉,看看手上的肉,又看了看薑晚傾,後來,他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肉。
她難道是想讓他趕緊把傷養好,之後好出去打獵?
這個想法已經萌芽,便被阮拓宇否則絕了。
薑晚傾雖然平時是挺挑剔的,但自己跟她有多深的血海深仇他不是不知道,不可能區區為了幾兩肉就那麼照顧他的。
否則,她之前也不會想要來到竹林,而離開河邊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
阮拓宇想不明白。
而在他絞儘腦汁的想要想透徹薑晚傾的目的時,卻聽見對麵的女人正在吸肉。
他還以為薑晚傾是在吸骨髓,但抬目一看,這圓滾滾的東西,哪裡像是這巴掌肉出來的骨頭,倒像是……頭。
是兔頭。
阮拓宇猛地一僵,震驚的看著薑晚傾,聲音略有些失控“你……你把兔子給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