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拓宇走過去,隨手拿了一隻,瞧見那孔明燈上寫了今日的日期時辰。
而這時候,薑晚傾正在放飛手中的孔明燈。
她一轉身,便瞧見了阮拓宇。
薑晚傾有些被嚇到,但也隻是一瞬,之後便又是淡漠的神色“回來了?”
阮拓宇一愣,倏地看著薑晚傾。
即便他聽出了她話裡的淡漠跟疏遠,但這番話……
卻莫名地帶著一股溫暖。
難道不像是離家賺錢的丈夫,回到家中後,妻子所說的話嗎。
阮拓宇凝目看著她,心中忽然泛起了異樣的情愫。
女子將孔明燈的燈身撐起來之後,便用火折子點燃了綁在孔明燈下麵的鬆花木。
在夜晚的冷風中,她站的是那樣的挺拔,即便沒有從前的華服珠翠做點綴,但卻也仍然讓他難以轉移開眼。
她就有點像是不見光亮的黑暗中,不知從哪兒飛出來的螢火蟲,令人想不注意都難。
女子望著逐漸離地飛起的孔明燈,目光的那樣的執著,微微彎起,仿佛那個孔明燈帶著她的希望,她的期盼……
她明明也是普通人,眼睛也隻是普通的眼睛,但卻是那樣的閃閃發亮。
他記得,她看著鳳南靖的時候,也總是睫毛彎彎,嘴角也是上揚的,不過,她似乎從未用過這樣的目光看他。
就連盛準,也曾經擁有過那樣的笑顏。
阮拓宇看著她,出神,黯然神傷。
薑晚傾將手旁的孔明燈都點燃放飛,但她算著孔明燈,明明有七隻才對,但她算著卻隻有六隻。
難道她遺漏在了閣樓了?
薑晚傾想著,一轉身,便瞧見阮拓宇拿著她的孔明燈。
好家夥,她就說怎麼少了一隻呢。
她很不客氣地奪回來“這是我的,你要想放,自己去做。”
阮拓宇一下子回神,淡笑“我其實也從未想過要……”
他的聲音很輕,有些意味深長,字非此意。
薑晚傾聽著卻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放在心上,回頭看著孔明燈放飛。
看著天空飛起的孔明燈時,她長長鬆了口氣,唇角微揚,凝目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頭對阮拓宇說。
“你今日去練武了吧?進去我給你看看傷口。”
說著她便走了進去。
阮拓宇跟上去。
屋內,阮拓宇坐在椅子上,薑晚傾半蹲在他的麵前,細細端詳著傷口的複原程度。
其實若不是她手頭的傷藥很有限,按照她的醫術,現在阮拓宇的傷早就應該好了才對。
阮拓宇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女子軟嫩的指尖按在他的小腿處,那小手的細膩,有點像是細細曬過的紅豆沙,他的敏感的心口,似乎是有一根柔軟的羽毛劃過……
薑晚傾太過認真,沒注意到阮拓宇執著的目光,剛想抬目說什麼,眼前的男人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力道極大,甚至還差點把她拉了過去。
薑晚傾皺眉“你乾什麼,想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