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鳳南靖!
眼前的女子,眯著眼警惕他,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略有不悅。
阮拓宇抬目看著她,聲音很輕,帶著往日所沒有的情緒“薑晚傾,或許你不相信,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的我,希望你能死在我後麵,就算我死在這裡,也希望你能活著離開。”
薑晚傾微愣,疑惑地看著她,但眸底的警惕卻絲毫未減。
阮拓宇向來刻板嚴肅的臉平淡而冷靜,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甚至還帶著幾分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薑晚傾,若是可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離開這兒……
若真的有一個人要死在這裡,那這個人一定會是我。
他就這般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帶著從前所沒有的寧靜,甚至還有些安詳。
薑晚傾隻覺得莫名其妙,甩開了阮拓宇的手。
即便阮拓宇的這番話好像是出自肺腑,但她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薑晚傾對阮拓宇的警惕,隻有增加,不可能減少,不管他說多少掏心窩子的話。
其實也並非她無情冷酷,而是一個一直以來都跟你站對立的人忽然說希望你比他自己好的話,這不管放到誰的身上,都不可能相信。
除非那人是傻子。
但薑晚傾又不是。
她直接走開了。
而阮拓宇說的這些話,也沒打算她能夠聽進去。
他自己放在心裡就好。
隻是他想說。
夜半,薑晚傾因為阮拓宇的這番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因為她始終讀不懂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令人摸不著北了。
“算了,愛咋咋樣吧。”
薑晚傾深呼吸,也懶得繼續深想下去。
她一把把將被子蒙過了頭,翻了個身,竟然就真的這麼睡著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居然又過去了三個月。
薑晚傾他們二人,在崖底居然已經呆了有小半年。
還真是光陰似箭。
薑晚傾站在院前,看著夕陽西下的太陽,可不就像顆鹹蛋黃嘛。
她歎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放在門前的孔明燈跟一塊塊的布料。
一開始她隻是放孔明燈向外界傳遞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後來,她直接將屋子的衣服、窗布都撕成一塊一塊的,用墨水在上麵寫著年月日,再加上自己的名字。
孔明燈也從開始的年月日,如今也寫上了她的名字。
起初,她隻考慮到鳳南靖一定會認得她的字跡,可忘了旁的人卻不一定,但是加上她的名字,那就很直接了。
薑晚傾將最後一隻承載著希望燈火的孔明燈放飛之後,便帶著料子走出了竹林,去到河邊將布料放到水裡,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