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哀求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湧向陳氏父子。這些聲音裡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敵意,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絕望和卑微的祈求。有的人已經開始抹眼淚,有的人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下來。
各種哀求聲、解釋聲、辯解聲此起彼伏,整個廠區門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訴苦現場。每個人都在訴說著自己的困難,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尋找理由,每個人都希望能夠得到一絲憐憫和幫助。
陳國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情變得愈發複雜起來。他默默地呼了一口氣,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疲憊。作為一個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乾部,他太清楚這種場麵了。
他心裡明白,陳陽剛才那番話的威力有多大,兒子沒有給這些工人們任何集體商議、集體決策的時間,而是用分化瓦解的策略,用最後通牒的壓力,強行把選擇的重擔砸回到了每一個個體的頭上。
這是一招絕妙的心理戰術。當人們作為一個集體行動時,他們會相互壯膽,會覺得法不責眾,會覺得自己的責任被分攤了。但是當壓力落到每個個體身上時,當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全部後果時,人性中的軟弱和自私就會暴露無遺。
陳陽雖然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但是同時也引發了一個更大的問題。如果今天答應了他們,日後該如何安置這些人,如何真正解決他們的困難,這才是更大的挑戰。自己作為電子局局長,這是對自己最大的挑戰。
“陳廠長,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一個年紀較大的工人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我們不該聽那些人的話,不該來堵門,可是我們真的是被逼得沒法子了啊...”
“對啊,陳局,我們也是受人蒙蔽,那些人說隻要鬨一鬨就能有活路,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啊...”
“求求您了,看在我們跟著您乾了這麼多年的份上,給條生路吧...”
這些話語如同利刃一般切割著空氣,每一句都帶著絕望的色彩。陳陽聽著這些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這個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陳陽和父親陳國華對視了一眼,父親默默點點頭,陳陽緩緩站直了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慢條斯理地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煙霧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圓圈,隨即被風吹散。
“想談是吧?”陳陽的聲音重新響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都想解決問題是吧?對不對?”
“想!想!”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聲音裡帶著急切和希望。
“對,隻要能給我們個工作,我們怎麼著都行!”有人大聲喊道,“什麼條件我們都接受!”
“陳老板,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對,我們聽您的!”
陳陽猛地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整個廠區瞬間鴉雀無聲,隻有他手指移動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他的手指先是指向廠區側麵一個平時用來裝卸貨的小偏門:“想真正談事、想給自己找個出路的人,去那邊排隊登記!”
“你們要自覺,一個一個挨著排好隊!把姓名、原崗位、家庭困難、具體訴求,白紙黑字給我寫清楚!廠裡統計備案,研究解決方案!”陳陽聲音清晰而有力,每個字都像是釘子一樣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然後他手指猛地轉向大門方向,那幾個還在角落裡觀望的刺頭:“還想著堵門、罵街、砸設備、搶產品的,或者想著渾水摸魚、替彆人當打手掙黑心錢的——儘管留在這兒!”
“一會兒我把警察喊來,正好做個筆錄,區分一下誰是真正有困難的職工,誰是蓄意破壞生產的犯罪分子!”陳陽的聲音越來越冷,“到時候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絕不姑息!”
“要談,就拿出談的規矩!要鬨,就想想鬨的後果!”他的話語如同審判書一般嚴厲,“兩條路,自己選!”
陳陽最後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每個人的心臟,“現在,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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