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板的臉漲得通紅,血管在太陽穴處清晰可見地跳動著,那雙小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放屁!”童老板猛地一拍桌子,那厚實的紅木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震得茶杯亂響,茶水濺灑出來,在桌麵上留下斑駁的水漬。他的身軀從椅子上彈起,指著周老板的鼻子就罵。
“周扒皮!你他媽少在那兒裝好人!”童老板的聲音如雷鳴般炸響,唾沫星子四濺,“裝什麼裝?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他的手指在顫抖,幾乎要戳到周老板的臉上,“誰不知道你那些玩意兒,都是從鄉下鏟地皮鏟回來的垃圾貨!”
“你當然能拿出垃圾貨來了,因為你收的就都是垃圾!”童老板的聲音越來越高,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老子這件百鹿尊再不濟,當年也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比你這堆從墳地裡刨出來的破爛強多了!”
周老板被當麵如此羞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緩緩站起身,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陰森的寒意。
“童胖子!你嚎什麼嚎?像個潑婦一樣!”周老板冷笑著,“陳老板眼光毒著呢,一眼就看穿了你那點小九九,說破了你就急眼?惱羞成怒了?”
“你那件東西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沒數?還裝什麼裝?”周老板的語氣越來越陰冷,“去年秋天在鬼市,我親眼看見你從一個外地人手裡摟來的,那家夥一看就是個做假貨的!你還以為沒人看見?”
“當時那麼多人圍觀,你蒙誰呢?你以為你撿了大漏,回去仔細一看......”
周老板說著冷笑了一下,那笑容裡滿含譏諷和惡意,“自己眼瞎打了眼不說,而且兩件都打眼了!一次打眼兩件,這本事也是沒誰了!現在丟人現眼了,還想拿來坑陳老板?坑我們大家?”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還是當陳老板是傻子?”
“你他媽放屁!你他媽胡說八道!”童老板氣得渾身肥肉都在顫抖,汗水順著他圓潤的臉頰滴落,“你這個狗東西,血口噴人!”
而林老板在旁邊悠閒地看著兩人撕破臉皮,嘴角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準備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鹿老板見狀,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加入了這場混戰,矛頭直指林老板:“林老摳,你也彆光在那兒看笑話,裝什麼局外人!”
“你帶來的那都是什麼破玩意兒?破破爛爛的,釉麵剝落得都快成麻子臉了,這種連垃圾都不如的東西陳老板都要,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
“你是不是私下裡給陳老板塞了什麼好處?還是說你們早就串通好了?想要排擠我們?”鹿老板的眼中也燃燒著怒火,聲音尖銳得刺耳。
林老板是個慢性子,但嘴皮子不慢,聽到鹿老板的指控,他先是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那笑容就像是看透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鹿瞎子,”林老板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一股子諷刺的味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他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聲音,“我承認,我林某人這輩子收的東西確實不算什麼好貨,有些甚至可以說是破爛。但是——”
林老板突然提高了音量,手指在桌麵上輕敲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嘚瑟的笑容,“我就圖個真!真貨就是真貨,哪怕是塊破磚頭,那也比你這假到不能再假的玩意強!”
說到這裡,林老板站了起來,慢慢踱到鹿老板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嘲弄:“不像你啊,鹿老板。”
“這次陳老板征集的是什麼?”林老板一邊慢慢搖著頭,一邊撇嘴冷笑著,“次品、仿品,甚至連殘次品都收。這個標準可以說是相當寬鬆了吧?”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就這樣的標準,你的東西居然都沒被選上,這眼力喲!!!!”
說到最後,林老板故意拖長了聲音,還配上了誇張的手勢,咂巴了幾下嘴,那表情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絕世笑話。其他幾個老板聽了都忍不住偷笑,氣得鹿老板臉色漲紅。
“還有啊,”林老板似乎還沒有說完的意思,他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上次你賣了一件所謂的乾隆葫蘆瓶給那個外地老板的事,你不會忘了吧?”
提到這件事,林老板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諷刺:“那個外地老板拿著你賣給他的"乾隆葫蘆瓶"去找專家鑒定,結果人家專家當場就說了,這玩意兒彆說乾隆了,連清朝都不是,頂多就是個民國仿品!”
“那外地老板氣壞了,直接殺到你店裡要退貨要賠償,還帶了七八個人,差點把你那小破店給砸了!”林老板說著,還做了個砸東西的手勢,“當時你嚇得躲在櫃台後麵不敢出來,腿都軟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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