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衫子,再去後麵一趟,我桌麵上放著兩件錦盒,把那兩件瓷器也請出來,讓童老板和鹿老板一並鑒賞鑒賞。”陳陽的聲音在古玩店內響起,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淡然。
“也好讓二位幫我合計合計,”陳陽的語氣變得極其認真,甚至帶著點請教的味道,他的目光在童老板和鹿老板臉上來回掃視,“就桌上這些物件,再加上待會兒那兩件,要是真如二位所說,都是我陳陽倒賣出去的國寶……”
“您二位給估估,我這得判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嘖,我看起碼得是個無期吧?說不定還得吃花生米?”
童老板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他想要反駁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隻能乾巴巴地張著嘴。鹿老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握著茶杯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心中開始暗暗後悔今天的魯莽舉動。
秦浩峰和勞衫強忍著笑意,再次快步走向後堂。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努力壓抑興奮的表情,仿佛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驚人的事情。
“小心點,用二位老板的話說,這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陳陽在他們身後提醒道。
很快,兩人極其小心地捧出兩件盒子。這兩個盒子明顯比之前的那些更加精致,外表包裹著絲綢,透著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個盒子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童老板和鹿老板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他們心中開始祈禱這兩件東西不要再給他們什麼“驚喜”了。
“二位,”陳陽的聲音帶著一種儀式感,“請吧!”陳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給我陳陽算算,我能蹲多少年?”
隨著陳陽的話音落下,錦盒被緩緩打開。當錦盒打開,露出裡麵的器物時,剛剛經曆了一場認知顛覆的眾人,再次發出了壓抑的驚呼!
第一件,清嘉慶禦製青花夔龍吉慶有餘海棠式龍耳尊,那奇特的海棠花形製,那繁複華麗到極致的青花紋飾,那威武的雙龍耳,那妍麗奪目的青花發色和明顯帶有西洋畫法影響的層次渲染……無一不在訴說著其皇家禦製的尊貴身份和非凡藝術價值。
第二件,清乾隆金地洋彩仿鏨胎琺琅西番蓮紋如意耳香插!通體璀璨奪目的金彩地,絢麗斑斕的洋彩西番蓮紋,金光閃閃的內壁和底款,那撲麵而來的、幾乎令人窒息的皇家奢華氣息,比之前那幾件“明清重器”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這又是……”童老板眼睛都看直了,聲音乾澀嘶啞,喉嚨微微動了幾下,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他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額頭上冷汗直冒,那張一向自負的臉此刻變得煞白如紙。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兩件東西的非凡之處,其製式、其工藝、其氣息,分明就是宮中造辦處的頂級作品!
那種皇家獨有的奢華氣韻,那種無法仿製的精工細作,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地宣告著它們的至高身份。其價值,雖然不如剛才那三件,但也是一頂一的物件!
童老板的心臟狂跳不止,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不由暗暗想到,這些物件,陳陽真的敢倒賣給戰車國麼?就算陳陽有這個膽子,他為什麼敢如此明目張膽?自己是不是掉到了陳陽的陷阱裡?如果是這樣,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眼前的事實卻讓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
鹿老板也懵了,整個人如遭雷擊,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震驚和恐懼。他指著那件金地洋彩香插,手指都在顫抖,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結結巴巴地對耿老說:“耿…耿老!您…您都看見了吧?這…這簡直是…是…”
“這…這乾隆金地洋彩、嘉慶禦製青花尊!”鹿老板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帶著一絲歇斯底裡,“這…這哪一件不是國之重器?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的絕世珍品?”
“他陳陽…他陳陽簡直無法無天了!”鹿老板的臉色漲得通紅,青筋暴起,“連這種級彆的寶物都敢沾手!這是何等的膽大包天!何等的藐視法紀!”
“態度還如此惡劣,毫無悔過之心!”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唾沫星子四濺,“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倒賣了,這是頂風作案,罪加一等!”
“這是對國家文物的褻瀆,是對曆史的踐踏!”
“您老德高望重,在古玩界德高望重,絕不能姑息!”鹿老板幾乎是在咆哮,“必須…必須立即采取行動啊!不能讓這種敗類繼續逍遙法外!”
童老板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趕緊附和:“對!沒錯!耿老,您看看這些東西!”
“陳陽這分明就是在挑釁!”童老板的聲音顫抖著,“是在犯罪!是在公然挑戰法律的底線!如此囂張跋扈,如此目無法紀!”
“請您務必主持公道,聯係有關部門,嚴肅處理!”他的眼神變得狂熱,“這種人就應該受到法律最嚴厲的製裁!絕不能讓他繼續為禍古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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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您的一句話就能定乾坤!”童老板幾乎是在哀求,“您在業界的威望無人能及,您的話就是金科玉律!隻要您開口,誰敢不從?”
“是啊是啊!”鹿老板也跟著附和,聲音尖銳刺耳,“耿老您德高望重,一言九鼎!這種時候,隻有您能主持正義了!”
兩人聲嘶力竭,試圖將耿老徹底拉到自己這邊,眼神中滿是狂熱和絕望的光芒。他們的臉色通紅,青筋暴起,汗水淋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現在隻要耿老點頭,就能立刻將陳陽繩之以法,取消這次拍賣,同時也能挽回他們即將崩塌的顏麵和地位。
麵對這兩人歇斯底裡的表演,陳陽非但不慌,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清脆得像是敲擊水晶杯,在整個店鋪裡回蕩,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