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天下!
之後無數的孤寂夜晚,顧雙弦都憶起煙花下的那一幕,冥冥中恍然明白有些愛你再也找不回,有些人注定困不住。
現今的他隻有滿心的歡喜,緊緊的擁緊了這一個人,感受她的一呼一吸。心境隨著煙花升騰,綻放。
原本以為隻是路過的皇帝決定暫住,徹底見識到世家大族的人員鼎盛。相比皇宮處處的約束,夏家的人少了些冰冷,多了些人情,熱熱鬨鬨的排隊給長輩磕頭賀歲。顧雙弦作為皇帝也被推到了上位,他出來是為了玩耍根本沒有帶出任何貴重物品,慌忙之下索性將小太子在街上買的眾多玩物吃食全部給分派了。好歹也是皇帝賞賜的東西,長輩們還在琢磨著是放在祠堂供起來好,還是小心的收納在某個寶盒裡麵留做紀念之時,小一輩的已經奪過那些尋常敢也不敢買的東西,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小太子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們早已被父皇給賄賂他人,好一場大哭大鬨。最後撒了一泡龍子尿澆灌在皇帝的衣裳上,這才罷休。
夏令姝親自領著皇帝去了自己閨房更衣,一邊走還一邊悶笑,等到鳳梨去捧了趙王的衣服過來,她已經靠在榻上笑得打跌。
顧雙弦見著她這樣,怒也不好,笑也不好,自己訕訕的從內到外換了一身,出來了看到她依然在笑。猛虎撲食似的掛到她身上,佯怒道“我越吃癟,你越高興?”
夏令姝正了正臉色,仰視著對方,鄭重其事的反駁“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天兒隻是替天行道懲治惡人,我自然是高興的?”
顧雙弦嘟嘟喃喃說“原來孤家寡人就是被人欺負還沒人愛護,唯一的正妻居然還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嘀咕了一大串,十足的委屈。
夏令姝推了推他“你是皇帝,要大人大量,肚子裡能夠撐下一座城池才行。”
“所以,我才與七弟握手言和。”他趴在她的身上,伸長了手臂露出手腕給她看“七弟是真的下了狠手,看看這些青紫的印子,也不知曉什麼時候才能消除。”
夏令姝明明知道他在裝弱勢,也不去挑明,讓人去拿了去汙活血的藥水來給他擦拭。
屋裡燒了地龍,溫暖如春。顧雙弦褪了衣裳的上半身青紅紫綠一塊塊,有些地方都滲出了血絲,看起來頗為嚇人。夏令姝曾經無數次見過這兩兄弟打架的情景,沒有哪一次如今日這般觸目驚心。
“他下手越重,以後能夠幫你的越多。兩相權衡,還是你得了便宜。”
“我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家國天下,任何恩怨都必須以國家為重。所以,”他嘿嘿笑了笑,“我沒對他下太重的手,就是讓他臉上擦破了點皮。”
夏令姝讓他轉過身去,背上有幾道長長的抓痕,像是被人恨極了從肩胛一路抓到了腰間,沒出血,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著紫紅。夏令姝用手指沾染了藥膏輕輕塗抹,指下肌膚有些小小的疙瘩,顯然是疼了,他也不吭一聲忍耐著。他們這類的人,打殺太多,心腸太硬,這些小傷小痛根本不太放在心上。到了世家女子眼中總覺得他們強勢太過,溫柔太少,偏生愛到了極致反而恨入了骨血。
夏令寐如此,夏令姝也如此。
塗抹了上半身,夏令姝問“還有哪裡要上藥?”
顧雙弦凝視著她的神色。因為是在夏家,她的眉目之間已經褪去了不少的疏離和冷漠,眼角唇瓣都有著少見的溫情,眼眸晶亮,神態輕鬆,斜坐在榻邊自有一股慵懶的風情。
正擦拭完殘餘的藥膏,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茶水,那唇舌就更加豔紅了些,惹人迷醉。
屋裡燃著清甜的香,燈影搖曳中,顧雙弦如收到了某種吸引緩慢的靠近,四目相對,氣息相聞。顧雙弦不由得親了親她的眼眸,他見過太多冰冷無情的眼神,很怕在這溫情之下她會再回到從前,無聲的拒絕,暗自的隱忍。他掃開那些瓶瓶罐罐,在靜謐的房中,玉瓶相撞聲叮叮脆脆,像是敲擊在心坎上。
“令姝,”他喚她,吻著她的眼,她的雙頰,咬著她的耳垂,雙手攀到她的肩膀上,俯視著身軀去含住她的唇瓣。潮熱,帶著水潤的茶香,他絞著她的舌,與自己一起嬉戲起舞,奪取她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的懷裡,一遍遍撫摸著她的僵直的背脊。
他已經久未招人侍寢,更是很少得到夏令姝的溫柔以待,在這溫情的環境中也忍不住渴望得到更多。他一遍遍喚她的名字,簡單的親吻開始帶著求歡的意味,磨蹭在她身上。
兩人越靠越近,他的吻逐漸往下,深入她的衣襟,吸取著她的體香……
“爹爹。”一聲童音如驚雷般劈在他腦門上,顧雙弦一怔,望向十二扇屏風之外。沒多久,就看到顧欽天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揮舞著短手臂“美人,睡。”
顧雙弦咬牙切齒“今夜你娘親是屬於我的。”
顧欽天坐在腳踏上踢長靴,小白狐哧溜的竄到顧雙弦背脊上,動物爪子銳利,陷入傷口頓時讓顧雙弦嗷的跳了起來,一把將小白狐摔了出去。這才喘口氣,發絲一痛,已經跟小白狐親如兄弟的小白隼抓著他的頭發在空中撲騰,用野禽的戰鬥方式為小白狐報仇。
聲東擊西下,顧欽天靴子也不脫了,直接扒住榻邊想要爬上去,小屁股一撅一撅,不停地喊“美人,覺覺。”
夏令姝僵硬的坐起身來,看著顧雙弦跟兩隻野禽展開大戰,心裡不知是悲還是喜。半響,這才抱起小太子入了內廂房,無視某人的抗議的睡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