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譚飛豬已經跟他們是一條線的,自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譚飛豬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作為。
他偷偷訓練了自己的人,安插在莽山的寨子裡。
“你們是想去譚飛的私庫吧?”
沈雲玥不置可否,“借點銀子花花而已。不值當飛豬記在心上。”
“不瞞二位。繽州糧食縮減,少的可憐。”譚飛斟酌用詞,“州府的糧倉並沒有什麼糧食。”
“倒是有一些黴爛的糧食。”
“邊境之地,連連征戰。和西涼打完,接著跟大順打。漠北又沒有一位真正的主事人過來,前來的知州要麼先拜碼頭為土匪做事。”
“有點氣性的,也被土匪殺了。”
“不是說被西涼十二部的人殺了嗎?”沈雲玥反問。
“差不多。邊境魚龍混雜,來這裡的官員基本都死無葬身之地。”譚飛豬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淩督主來此,不出所料。”
“隻是,沈大人一介弱女子。皇上不會真的以為賀瑾年跟西涼勾結吧?”
沈雲玥對譚飛豬的話並不完全相信。
毫不在意道
“我的柔弱僅供參考,一切以凶殘為標準。”
譚飛豬“……”
還真不走尋常路。
“彆動心思。你說的話,我們自會掂量。”淩不棄目露不耐。
“這幾年天災人禍,苛捐雜稅又多。越來越多的人淪為草寇,女子則變成買賣當中的貨物。
原本莽山的匪徒也都接濟老百姓,隻是喪彪和譚飛、楊貴勾搭上了。”
三人合力,有權有錢還有人。
聯手賺的盆滿缽滿。
哪裡還有俠義的心,早被金錢美女地位腐蝕的一乾二淨。
屋裡陷入片刻的安靜。
隻有熏籠裡飄出淡淡的沉香味道。
譚飛豬淡淡的瞄了一眼熏籠,臉上閃過一絲急切的心。
沈雲玥走過去推開了窗。
讓外麵的寒氣飄進來。
“飛豬身為譚家的二公子,自然跟喪彪等人也說得上話。”沈雲玥轉過身來,盯著他淺笑“我跟淩督主得要趕時間去漠北。”
“三人行,是不是有點擠了?”
譚飛豬微怔,不解其意的瞟向淩不棄。
沈大人這三人行是啥意思?
淩不棄兩根手指頭撥弄薄如蟬翼的匕首,“官、匪、商總有唇齒相碰的時候。隨著時間久了,容不得彆人有小心思。”
“人的欲望大了,最怕的就是背叛。”
譚飛豬聽明白了。
這兩位看著瘋癲二人組,實則是把內鬥一套玩的賊溜。
隻要那一分不滿,變成了七分不滿。
譚飛三人再聯手,也有懈可擊。
淩不棄看向他,“你先前安插在莽山的人可以派上用場了。至於楊貴這裡,自然有我的人配合你。”
淩不棄起身來到門口。
“譚家,就看你的手段如何?”
說罷,他輕笑
“這炭火不錯,隻是沒有讓你達到目的。實在是有點可惜……”
譚飛豬麵色一變。
他們知道……?
他忙跪下道“淩督主,實在對不起。我隻是……”
“不用再多言,你有私心我理解。”淩不棄厲色道“但我不會手下留情,若是你事情做得好,咱們自然有話好好說。”
言下之意滿是威脅。
淩不棄主動朝沈雲玥做了個請的動作。
“回去吧。”
沈雲玥淺笑“飛豬,以後算計的時候,記得把腦子裡的積水晃出去哈。看在銀錢的份上,我自然會幫你完成滅家的願望。”
她做了個加油的姿勢,“努力哦。”
待他們二人離開後。
譚飛豬癱坐在地上,後脊梁骨全都是汗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才回過神來。
爬到了熏籠前麵,掀開了熏籠的蓋子。
裡麵的木炭沒有絲毫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