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信徒!
53
驚蟄並沒有提醒林驍,因為並不覺得是什麼事。
但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發現林驍已經不見了。
邢曼阿姨坐在餐桌前,笑著說了句“妹妹早,待會兒阿龍送你校。”
往常阿姨說“送你們”,於是驚蟄抬頭困『惑』看了她片刻。
邢曼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輕笑“堯堯他姥姥家了,姥姥姥爺想他了,他最近不回這邊,姥爺家的司機接送他。”
林正澤從來不會看監控,但偏偏昨天想看一眼花園,打算找個花匠修整一下,沒想到正好到他兒子在法天。
邢曼得知的時候,已經晚了,林正澤把林驍叫了公司,秘書說,倆人起初客客氣氣的,林正澤迂回試探林驍,誰想到他還沒什麼,林驍自己招認了“我喜歡驚蟄,非常喜歡,沒她不。”
林正澤再也沒法迂回了,因為他的理直氣壯,氣的一巴掌朝著後頸拍過,他側了下,拍在左下頜,清晰一個巴掌印。
林驍跟他吵了起來,據理力爭喜歡沒有錯,沒有耽誤習,也沒有不負責任。
吵到最後才陡然醒悟是我什麼也沒乾呢!
於是差點兒氣哭,倒是林正澤險些進不下,回來還在跟她說,這智商怕是配不上驚蟄。
邢曼又心疼又好笑的,由著林驍『性』子肯定不,正是高關鍵時刻,誰也不能分心,於是她也不敢心軟,任憑林正澤給他送姥姥那兒了。
邢曼這會兒心一陣唏噓,做父母是也以考職稱有標準就好了,有時候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但目前習為重,總是對的。
她不想兒子剛挨罵完,又讓驚蟄分心,笑得儘力自然些。
驚蟄不解,但也沒多,輕輕點頭,坐下吃飯。
從來南臨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不一起上。
有點……奇怪的感覺。
坐上車的時候,她甚至還下意識把書包挪了下位置,因為他總是喜歡揪她書包的小掛墜。
然後才想起來,他今天在姥姥家。
她記得昨天下午還見他了,不知道為什麼晚上突然姥姥家。
她一點靜沒到。
到了校的時候,發現林驍已經到了,他似乎困極了,趴在桌子上,腦袋整個埋在臂彎,陳沐陽和江揚在,兩個人左右護法一樣,坐在他旁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
像是……安慰?
江揚最先看到驚蟄,看到她過來,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彆來了。
驚蟄前進的腳步頓下來,遲疑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頻頻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到了快上課,江揚和陳沐陽才走,陳沐陽走後門,江揚繞到前排來,俯身在驚蟄的桌子上,說了句“沒什麼事,他最近脾氣差,你也彆理他了,他沒考好他爸訓他了,說好好習。”
沒考好已經是上個月的事了,而且級七十多名並不算不好,林叔叔和邢曼阿姨一對他求並不苛刻,甚至很滿意,多是鼓勵為主,為什麼會突然訓他?而且他挨訓了好好習,為什麼她彆理他?
她打擾他習了嗎?
所以才把他送姥姥家?
驚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想不明白,她一不是個刨根底的人,也不會深究人際交往中一些不符合常理的細節,在某些事情上,過於較真是很容易受傷害的,保持快樂的秘訣就是留出應有的分寸,然後保持適當的糊塗。
現在林驍在她腦袋反複出現,像電影的畫麵被限放慢並重複,一幀一幀在她腦海過,她企圖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來解釋這一切。
但她什麼也沒有想明白。
她隻知道,她並不想不理他。
林驍脖子和嘴角受傷了,有人說他打架了,有人說他被打了,還有人說他不小心走夜路摔倒了,但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他以前總跟驚蟄一起吃飯,現在每天隻跟梁澤一塊兒,有人偷偷梁澤,班長是不是跟驚蟄鬨矛盾了。
——他來一班依舊是班長,因為老班長是內的男生,對班長這個職位厭煩疲倦,已經屢次試圖卸任了,其他人也短暫地當過班長,但一班的班長是一件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事。
林驍作為萬班長,順利接收了這個燙手山芋。
驚蟄坐在第一排中間,離講台最近的地方,每次林驍開班會,會站在講台上。
以前驚蟄很少看他,因為他很煩人,越理他他越拿粉筆頭彈在她桌麵上,驚蟄索『性』視他。
但今天她靠在後排的桌子上,一直看著他,他目光卻從始至終沒落在她身上片刻。
她想和他說句話,哪怕隻是對視一眼,因為他的視,她一點契機沒尋到。
看著他走下講台的時候,她覺得心臟像是被誰重重捏了一下,然後失落頓時湧上來。
驚蟄傳紙條他怎麼了。
林驍倒是沒有不理她,回沒事,疼,煩,不想說話,習呢!彆打擾我,考不上清華北你負責啊?
說話還是那個樣子,驚蟄覺得更難過了。
他好像在極力表演事發生,明明就是有事,隻是她不知道。
再次周末的時候他還是沒回家,阿龍隻把她接回了,她孫姨,林驍姥姥那是不是有什麼事了,孫姨看了她一眼,她也並不知道,也是猜測,輕輕歎口氣“沒有吧,沒太太說,估『摸』著就是先生罵他了,他不高興姥姥家住了。”
他本來就是姥姥家長的,後來回這邊,偶爾不順心還是會回那邊,驚蟄沒來之前,雖然那邊氣氛也不好,但總比家有人氣兒。
驚蟄不理解“為什麼罵他?”
孫姨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說攝像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