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牢門緩緩打開。
幾名舞姬走到連山兌身邊,靠在連山兌身上,不斷拋去媚眼,更有甚者直接將手伸到連山兌懷裡。
蔓菁手提食盒站在一旁,目不斜視。
“滾!”連山兌將舞姬們甩開,朝牢門的位置怒吼起來,“鬼卿,你以為這樣就能擊垮我的意誌嗎?我不吃你這一套!”
蔓菁立刻以眼神示意舞姬們離開,將食盒放到連山兌麵前。
連山兌一腳將食盒踹翻,怒喝道“滾,我不吃你們的東西!”
蔓菁俯身將食盒收好,欠身行禮後,低頭離去,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景象被連山兌捕捉到。
次日,舞姬們依舊來獻媚,蔓菁也再次提著食盒進來。
連山兌一如昨日將女子們喝走,蔓菁什麼也沒說,默默將食盒收好後離去。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慢慢地舞姬也不再來,唯有蔓菁每日都提著食盒來,在連山兌將食盒踢飛後,收拾好就離開,什麼也不說,隻是離開時臉上總是掛著淚水。
如此過了半個月,連山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哭什麼?”
蔓菁搖了搖頭,俯身將食盒收拾好離開,出牢房前抬手擦了擦眼角,衣袖順著皓腕滑下,如蓮藕般白嫩的手臂上近是傷痕。
連山兌愕然,愣愣地看著蔓菁離去。
次日,蔓菁再次提著食盒進來,這一次連山兌卻沒將食盒踹倒,而是將食盒打開,看著裡麵的酒菜,感慨一歎。
“燒刀子,他還真是了解我啊,明明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算長,卻連我愛喝什麼酒都記得一清二楚。”
連山兌拿起酒壇,將一半酒撒在地上,祭奠最後一戰死去的同門,隨後仰頭喝了起來。
蔓菁在一旁默默守著,待連山兌酒足飯飽後,上前將殘羹收拾到食盒中。
“這些天,挨打了吧?”連山兌問道,隨後怒罵起來,“這個王八蛋,原來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沒有挨打……”蔓菁低聲道。
“那你手上那些傷痕是什麼,還能是自己摔的?”連山兌質問,見蔓菁眼神躲閃,不禁歎了一聲,歉聲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之前不該對你們發脾氣的,請原諒我。”
“沒事。”蔓菁搖了搖頭,提著食盒離去。
次日,蔓菁一如既往提著食盒進來,連山兌打開食盒一看,昨日他沒怎麼動筷的菜都已經撤去,裡麵全是他昨日吃得最多的菜。
“謝謝。”連山兌朝蔓菁露出爽朗笑容。
蔓菁搖了搖頭,側立在一旁,雙手疊在小腹上看著牢房的牆壁。
“我是什麼惡人嗎,這麼怕我,一句話也不說?”連山兌問道,而後調侃起來,“我再惡也沒有魔極宗的人惡吧?”
蔓菁低聲道“我怕說錯話。”
“你在魔極宗,一直這麼謹小慎微嗎?”連山兌問道,見蔓菁不答話,自嘲一笑,“也是,在這樣的鬼地方,不謹小慎微怎麼活得下來?聽易雲說,那個混蛋當初可是比你還謹慎,你知道他做了多少惡事嗎?”
蔓菁聞言,麵色瞬間蒼白起來,跪在地上將頭磕下。
“請您不要再說了,我隻是個奴婢,聽到這些事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