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宗外宗,青山上,柳義站在諸多墓碑前,深吸一口氣,拔劍刺向旁邊的木人。
木人雕的正是鬼卿的模樣,他不斷將劍刺入木人體內,心臟、頭顱、丹田,刺進一切能刺進去的地方。
沒有預料之中發泄後的快感,隻有更濃的怨恨與屈辱,他不斷直刺,最終將木人斬成兩半。
“啊,為什麼,為什麼!”
柳義舉劍胡亂揮舞起來,毫無招式可言,他拚命揮砍,仿佛周圍處處皆是鬼卿。
“為什麼我就殺不了你,你給我死啊!”
力竭之後,他跌坐在地,看著眼前的諸多墓碑,淚流滿麵。
“師父,師兄,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本以為一直偽裝下去,照鬼卿說的做,就可以讓鬼卿把自己算計進去。沒想到鬼卿直接攤牌,將他棄用,以此換取更大的利益。
在仇人麵前忍辱負重,還要強顏歡笑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最終得到的卻是仇人的戲耍。
他一直被當成棋子,還是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
“啊!”柳義嘶吼一聲,再次拾起劍揮舞起來,“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許靈韻得知柳義身上發生的事後,第一時間便來找柳義,看到這一幕後,立刻上前抱住柳義的腰,泣不成聲。
“彆這樣,彆這樣,你會傷到自己的!”
“滾開!”柳義將許靈韻甩飛,眼前出現道道鬼卿的重影,紅著眼胡亂砍殺。
許靈韻想上前奪過柳義的劍,卻被劍劃破手腕。
柳義頓時怔住,手中劍掉落,急忙拉住許靈韻的手。
“靈韻,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我我……”
許靈韻沒有管手上的劍上,抬手輕輕撫摸柳義臉龐,“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放下吧,你的人生不是隻有仇恨的,你還有我。我已經說服爹爹了,他不再要求你做出一番事情,我們可以馬上成婚。成婚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讓你放下仇恨。”
“真的嗎?”柳義大喜過望。
許靈韻的父親許衝身為元嬰修士,對女婿的要求很高,此前是看在炎烈的麵子上,才答應給柳義一個機會,要麼修到元嬰,要麼做出一番事情,這樣才能娶許靈韻。
他一直在努力,本以為就這樣潛伏下去,遲早能殺死鬼卿,到時候就能以這樣的功績去娶許靈韻了。
隻是不曾想鬼卿根本不給他機會,拿不準他什麼時候會挖坑,直接將他這枚棋子放棄。
他有自信能修到元嬰,可總歸是要些年月,他不想讓許靈韻白白等他這麼多年。
如今許衝竟然能回心轉意,著實讓他驚喜。
許靈韻柔聲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隨我去見父親,請炎前輩下聘書後,我們就可以成婚了。”
柳義正要答應,忽然又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娶你,起碼現在不能娶你。”
“為什麼?”許靈韻有些不可置信,“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騙我的?”
“不是!”柳義急忙辯解,“我不是不想娶你,我是怕你出事。他一輩子都在折磨我,師父死了,師兄也死了。隻要是我在乎的人,都會被他殺死。隻有殺了他,我才能娶你。沒錯,就是這樣,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