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心理醫生…正常人。
三個詞、三種身份、三個狀態肆意在莫心雨腦袋裡交織纏繞。
淚水被灼熱的情緒烘乾,卻加深了眼底的紅意。
她的呼吸愈加急促,下意識連帶吊著石膏的手一起握拳。
“嘶……我的手,痛…”
十指連筋的痛刺讓她驚呼出聲,冷汗從額尖滲出打濕鬢角的碎發,莫心雨痛的腰背痛到扭曲的彎下來,受傷的腿也跟著身體挪動。
陸梟斂去嘴角的笑,冷眸諦視她。
“怎麼這樣都能傷到自己?”
“彆怕,醫生很快就到,夫人馬上就不會痛了。”
他抬手按動床頭的白色呼叫鈴,陳輝很快帶著醫生和護士趕到病房。
莫心雨痛到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微微張開口,痛苦的呻吟著,一邊努力認清圍在床邊的一群人,模模糊糊間她隻能看清他們全身都穿著白大褂把她圍在中間,離她最近的人,手裡拿著的針管,臉上戴著口罩。
她的理智被陸梟話尾的瘋子取締,不斷回想齊玥在病房一直重複的勸誡。
‘心雨,其實你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在醫院接受治療就能好全。’
‘你最嚴重的傷,是在心裡。’
‘如果你繼續讓自己鑽進牛角尖,放任自己住在痛苦的漩渦裡,最後就不隻是找心理醫生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會患上精神疾病,去專門的療養院治療。’
‘你也不希望……最後去精神病院吧?’
她越害怕,越掙紮,一掙紮立馬牽動渾身上下的傷,痛的就更加厲害。
陳輝眉心緊皺,他讓兩個護士小心翼翼壓住莫心雨,取出鎮定劑銀色的長針紮入她的皮膚。
一陣迷惘眩暈沉驅散了她腦中所有的混亂,莫心雨翻著白眼躺倒在枕頭上昏了過去。
陳輝帶著設備仔細給莫心雨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大礙,才轉身看向站在病床一側,表情漠然冰冷的陸梟。
陳輝眼底蓄著怒意。
“陸總,我不知道你對你的妻子說了什麼,但她現在不僅僅是病人,還懷了你的孩子,並不適合打鎮定劑。”
“作為一個丈夫,你必須把自己妻子的健康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在這裡刺激她。”
“如果你不能做到,我會告訴陸老先生,陸總不適合出現在醫院,尤其是這間病房裡。”
陸梟受教般挑眉,紳士有禮眼底藏著看不出的揶揄看著陳輝。
“難怪家主會選陳醫生當我夫人的主治醫生,確實很合適。”
“夫人現在的情緒是容易激動,之後我會小心斟酌用詞和語言,不會再刺激到她。”
“請陳醫生放心。”
“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好好嗬護、愛護她。”
陳輝眼裡的怒意褪去,他看了眼莫心雨,又看向陸梟。
“陸夫人會睡八個小時左右,期間有任何問題,請及時按呼叫鈴。”
“我們每個半小時回來病房檢查陸夫人的狀態。”
“辛苦陳醫生。”
陳輝點了點頭,帶著一眾醫生出了病房。
房間裡,隻剩下陸梟和昏睡的莫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