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彭世昌向朝廷稟報，也將站於道義高地。
“你們可能忘了，這裡可是淩州之地。”
鄭鴻不屑於多言，任何陰謀在絕對力量麵前都將破碎如塵。
話音未落，周圍人群紛紛朝這邊聚攏。
直至鄭鴻看見魚龍幫的支援，心中篤定，高聲道：“王悍，你不是想取我性命嗎？來吧，我倒要瞧瞧，你們這些心懷叵測之人，如何在這座淩州城內對我下手。”
嘩啦啦...
魚龍幫的數百名成員衝破彭世昌的軍隊，與鄭鴻並肩作戰。
儘管彭世昌已做好萬全準備，但麵對黑壓壓的人群，他仍心憂如焚。
“敵眾我寡，五倍之多，若無法取勝，我亦無處可逃。”
彭世昌憂慮地瞥了王悍一眼，隻見他溫文爾雅的臉上，竟毫無懼色。
“看來侯爺早有安排，難道這淩州城內，還隱藏著青雲山脈的力量？”
正思索之際，
突然，耳畔響起破空之聲。
彭世昌下意識抬頭，隻見無數手掌大的竹筒從屋頂的黑衣人手中飛擲而出。
劈裡啪啦一陣響動後，地麵竟升騰起濃濃煙霧。
“大人，是迷霧，之前火災時也是如此。”
被鄭鴻踢倒的士兵興奮地提醒。
仿佛迷霧再現，印證了他的說法。
“滾。”鄭鴻一腳將其踹開，隨手拔出腰刀，怒吼：“殺掉王悍！”
“殺！”
煙霧之中，殺伐之聲此起彼伏。
接著，王悍對空微微點頭。
瞬間，街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這是何物？”
彭世昌震驚不已。
在得知王敬生可能是王悍之前，他已詳儘研究過青雲商會的所有製品，每一件都讓他三觀震撼。
然而，最令他震撼的仍是滄瀾河之戰。
大乾朝的士兵雖訓練有素，但在正麵戰場上絕非狼國鐵騎的對手。
但在滄瀾河之戰中，大乾朝以微小的代價，換取了狼國十萬先鋒軍的潰敗。
其中，火藥在戰場上的破壞力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原本他認為，這就是王悍的倚仗。
但現在，一個隨意拋出的竹筒，就能讓鄭鴻的部下在煙霧中慌亂奔跑，卻找不到敵人...
這是魔法對決嗎？
完全是一邊倒的壓製態勢。
“炎巫彈！”王悍笑容中透著戲謔：“彭大人若欣賞這些小道具，日後定贈你幾件過過癮。”
話音剛落，王悍的手輕輕一抬。
瞬間，屋頂上的青雲衛停止投擲炎巫彈，紛紛抽出諸葛連弩，向彌漫的煙霧中射去。
聽見那從煙霧中傳出的陣陣淒厲哀嚎，彭世昌內心竟有些失落。
“閣下，何不施放火咒？”
彭世昌渴望見識火咒的威能。
此刻鄭鴻的部眾聚集成群，一旦施展火咒，殺傷力必然超過諸葛連弩。
“彭大人，你看這四周。”
王悍指向店鋪旁的幢幢民居。
“你看見了什麼？”
“商鋪，民宅。”彭世昌身子一顫，“下官妄動，閣下不想波及無辜平民？”
這一刻，彭世昌的震撼超越目睹炎巫彈之時。
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功成名就的背後，是萬千枯骨。
哪位將領的手上，不沾滿無儘的鮮血？
局勢未明之際，權貴隻想著如何提升勝利的砝碼。
而王悍，明明擁有迅速結束戰鬥的法器，卻因顧及百姓而棄置不用。
這是何等胸襟？
仁愛大義，王悍當得起這四個字。
彭世昌羞愧不已，拱手道：“閣下的仁慈，下官敬佩萬分。”
“過譽了。”
王悍擺擺手，拂去隨風飄來的煙塵，“將來大人晉升州牧，牢記以民為子四字足矣。”
“大乾的民眾，過得確實過於艱辛。”
彭世昌心中更是慚愧。
他關心的是手中權力，從未思考百姓的處境。
即便討好王悍，也隻是為了掌控陵州實權。
如果沒有王悍的提醒，或許，陵州州牧僅僅是易主，百姓的生活並無絲毫改善。
但此刻。
彭世昌真的萌生出為民生計著想的念頭。
言語之間。
煙霧漸散，顯露了戰況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