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渣，碎屑。
巨石所過之處肉漿四濺，反應過來的守軍看向飛來的巨物，眼神充斥著茫然，根本無法對焦。
淩操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有這樣的器械在，這城根本就沒辦法守，被攻破也隻是時間問題。
為了讓士氣不潰散，他隻能硬著頭皮喊道：“將軍以士待我等，足我吃喝，我等此時不為將軍賣命，更待何時？大好男兒豈能被區區一塊石頭嚇破膽？有死而已，權當報了將軍的恩情！”
不得不說，呂布對待士卒那是相當不錯，在麵對投石機這種大殺器時，竟然被淩操穩住了士氣。
一個個咬牙切齒、雙目通紅，滿臉都是堅毅，就連一些弓弩手都敢冒險探頭反擊井闌。
淩操見狀大喜，繼續說道：“這種東西量他們也不多，區區一個罷了！待尋得機會，看本將軍前去燒了，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將軍威武……”守軍聞言立即鼓噪起來，就好像淩操已經將投石機砸得粉碎一般。
然而，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可就慘嘍……
他不知道上來隻發射一發，不是隻有一架投石機，更不是其他的沒準備好，而是第一發石彈是用來測量校準的。
片刻之後，二十架投石機一齊發射，石彈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城牆之上。
守軍剛剛提振起來的士氣瞬間跌入穀底，甚至有些人看著巨石下麵尚在顫動的手腳濕了褲襠。
潰逃，發生了……
城牆上亂作一團，想要逃跑的守軍將刀子對準了自己的同伴，不管不顧想要衝下城牆，血紅的雙眼格外嚇人。
隻不過剛剛他們雙眼中滿是戰意，如今就隻剩下了恐懼。
淩操見狀心中一沉，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
城牆樓梯兩旁霎時間出現了一隊隊身穿甲胄的士卒，每隊雖然隻有十幾人，卻異常凶猛，將每一個想要逃跑的守軍砍翻在地，沒有一絲情麵。
“向前者生，打退他們，功名利祿唾手可得。後退者，死！”淩操滿臉陰冷，掃視著周圍的守軍，說出了讓他們心驚膽戰的話語。
望著態度驟變的淩操，守軍的心態已經崩潰了。
他們愣在原地躊躇不前，不知道該向前還是向後……
淩操當然不會讓他們選擇，他隻會為他們選擇。
大手一揮，督戰隊向城頭殺去，頃刻間便突破了樓梯，如同宰殺畜生般屠殺著自己的同袍。
立即去死，還是賭那一線飄渺的生機？
愚蠢的人還在思考，機靈的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畢竟石頭是不長眼的，而督戰隊的雙眼格外明亮。
有一批石彈飛來，守軍們在軍侯的命令聲中舉起了手中盾牌。
可盾牌防不住石彈，隻能給他們心中增加些許安全感。
一條條血肉鋪設的路徑在城頭出現，守軍已經麻木了，他們隻知道自己需要守城，卻早已忘記守城應該做些什麼。
站著吧，就這樣站著吧，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絕望的情緒開始在城頭蔓延，傳播速度越來越快。
淩操卻不在乎這些，他也沒時間在乎，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關羽為什麼還不派兵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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