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確實很極端,可是以他的經曆,內心不扭曲才是問題,但他的話卻是正確的。
大漢君王的權力實在是太小了,遠遠比不上後世那些朝代,即便王弋改革了官製,收攏了一些權力,他增設的官職很多也不屬於他。
而他所倚仗的軍隊、威望、民心在世家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這些都是屬於王弋自己的,不是屬於他的家族和他建立的朝代。
王弋能民心所向、威服眾人,又有軍隊保護,可子孫後代終究會出那麼一兩個不肖子孫,世家有得是耐心等待。
況且王弋改革官製沒有遭到反對最核心的原因一個是時機,另一個就是他手中沒有宦官和外戚這兩個助力。
沒有宦官和外戚這兩個強力的助力,王弋將部分權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世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們雖然鬥不過王弋,但王弋的子孫後代總不會都像王弋這般厲害,都能不需要宦官和外戚的助力。
一切都不會改變。
大漢由誰來統治不重要,改成了什麼名字也不重要,隻要運行方式不變,大漢依舊是大漢,依舊是他們熟悉的大漢。
想明白這些之後,王弋的殺心驟起。
起初他隻是對世家的想法感到無奈,可等他聯想到對自己的刺殺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在拚儘全力穩定朝局,有些人卻已迫不及待了。
“先殺南華,你可準備妥當?”王弋看向劉辯。
劉辯點了點頭說:“殿下放心,臣早已安排妥當。”
說著,他從袖中摸出來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用手蹭了蹭,塗在眼睛上麵。
霎那間,眼淚如同湧泉一般從他眼眶中奔流而出,根本止不住。
而他又在對王弋行了一禮之後,像是喝醉了一般,踉蹌著跑出了東宮,甚至還在門口被門檻絆倒在地,翻滾了兩圈才勉力站了起來,恍恍惚惚地走向群臣。
太敬業了……
王弋無奈一笑,整肅了一下表情,抿著雙唇,冷著一張臉也走了出去,不過眼角那份掩飾不住的欣喜是任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的。
“拜見殿下。”
見王弋出來,群臣趕忙列好隊形行禮。
王弋袍袖一擺,輕聲道:“平身吧。諸卿事務繁忙,無需與寡人在此周旋,各自散了吧。孤也不是銅鑄鐵打得,一路勞頓,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寡人與孤……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一位被聖旨冊封的合法的大王,自稱什麼都可以,隻是個個人習慣。
可是,也就是這份個人習慣,以及王弋改變稱謂時聲音中那一抹不自然和劉辯淒慘的狀況,所有人都知道王弋心意已決,稱帝就在當下!
幾乎在一瞬間,他們的內心便活泛了起來,王弋若是更進一步就意味著他們的地位也要高升。
那麼既然王弋已經明示了,誰來為通向皇位的階梯上鋪上紅毯就顯得尤為重要。
有人看向了荀彧,畢竟荀彧是文官之首,這種事王弋一定會找他商量,趁機勸進再最為合適。
不過大多數人並不這麼想,這可是個一飛衝天的機會,荀氏已經足夠顯赫了,無需以此來鞏固地位,還是由他們這些小人物來做比較好……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卻沒發現王弋將他們的表現儘收眼底,得意的眼角下,和煦的笑容正逐漸失去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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