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永遠是詭譎難測的,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虞翻和南華聯手行刺王弋,但知道兩人勾結在一起的人並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很多。
在滿寵的嚴刑逼供之下,一條完整的丹藥產業被挖了出來,這些人為了滿足心中不可告人的欲望幾乎將惡事做儘。
胎兒幼童都是他們的商品,特定八字的人更是他們最喜歡的收集物,天材地寶買不到便強取豪奪,害的不少百姓家破人亡,更有甚者竟然從瀕死之人的嘴巴裡將想要的藥材給硬生生摳出來。
“這些事本官為何不知道?”滿寵查看著一份又一份的口供,忽然將口供狠狠拍在桌案上,喝問下屬,“還是說你們也如此做了?這裡麵的罪行也有你們一份!”
下屬們被罵得默不作聲,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和滿寵的目光接觸。
“大理寺斷天下之案,一念之差便能左右無數人生死。殿下將如此重任交給本官、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殿下恩德的?此事本官將向殿下如實稟述,倒要看看你們如何向殿下交代!”滿寵冷哼一聲,拿起口供向王弋書房走去。
一眾下屬官吏聞言倒是鬆了口氣,滿寵沒有直接將他們抓了打板子問罪,就意味著會將失察的事情扛下來,他們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老大的其實就是如此,想要受下人敬重,能扛住事情是關鍵。官場不是江湖幫派,但基本運行規則是不會改變的。
滿寵並不是不想收拾下屬,隻是這件案子關聯到了巫蠱,要是將大理寺在牽扯進來,再來接手的人恐怕就是督察院了。
沒人喜歡督察院,在督察院中沒有公正可言,更不會有真實的口供,督察院的人隻會不惜一切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根本不在乎實情是什麼。
對於這種惡犬,滿寵發自內心地厭惡,不願沾染上半分瓜葛。
一邊思索如何應對,他來到宮殿前通稟過後很快便見到了王弋。
“殿下。”滿寵行過禮,直入主題,“臣已將案件審明,罪臣虞翻便是行刺殿下的罪魁禍首,所有涉案人員的供述皆在此,請殿下明斷。”
“認了?”
“是,虞翻供認不諱。”
“他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殿下,供認罪行之後,虞翻一言不發。”
“哼,一點兒借口都不願意找嗎?十幾年啊……我不怪他殺我,孤隻是氣他為了那些人負了孤的期望!”王弋憤憤地一巴掌拍向桌案,雙眼中滿是失望。
奈何這個話題根本無人敢應,他也隻能自說自話。
“唉……”王弋歎息一聲,沉聲問,“伯寧,你覺得涉案之人該如何定罪?”
“謀逆乃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凡涉案者當斬,家人仆從發配勞役。然此案涉及鬼神之說,臣以為應當仔細清算,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滿寵的語氣十分平靜,根本不像是在談論數萬人的生死。
王弋對滿寵的想法非常詫異,他沒想到滿寵竟然會同意連坐。要知道滿寵是個酷吏不假,但他學自法家學說,對有罪和無罪有著極其嚴謹的標準。
其實他對如何處理罪臣也有著相當的顧慮,不過倒不是想放過那些人一馬,而是他在考慮這些人現在殺了,還是等回到鄴城後一鍋端了。
現在殺了,返回鄴城後解決掉餘黨會方便很多,但難免會有疏漏。
回去再殺,風聲容易走漏,容易出現變故。
“伯寧,一共有多少人涉案?”王弋並沒有立即做出決定。
滿寵沉思片刻,說道:“七品以上官員共計一百一十九人,七品之下超過五百,無品小吏無數。”
“半個朝堂啊……”王弋似笑非笑,說道,“還好軍中沒人參與。”
滿寵聞言一驚,趕忙說:“殿下,臣這就去查。”
“算了,就這樣吧。”王弋給出了自己的決定,“將在司隸的人都關押起來,等回到鄴城一並處理。”
“遵旨。”滿寵行禮答應,忽然建議,“殿下,臣以為不如將案犯全部羈押在軍中。”
“怎麼?你大理寺無人可用了?”
“殿下,那些賊子作奸犯科已久,臣等卻毫無察覺,有玩忽職守之罪,臣欲自查大理寺。”
“算了,斥責兩句長個教訓便好。”王弋此時哪還有興致管大理寺,敷衍道,“便羈押在軍中吧。你們玩忽職守,我豈不更是?”
“殿下,您是受了賊子蒙蔽,臣等本應鏟除賊子,不讓殿下受到蒙蔽,未能成功便是臣之罪也。”
“伯寧,你也學會阿諛奉承了?”
“此乃臣之心裡話。”
“以後多留心吧。可還有事?”
滿寵見王弋翻過此結,心中鬆了口氣,立即說道:“殿下各方州郡亦有案犯同黨,是否即刻抓捕歸案?”
“將名單給我,其餘的你無需理會。”
“遵旨。”滿寵從袖口中又摸出一份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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