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滿風帆，全速前進！”校尉吩咐一聲，也死死盯住了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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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船帆、閣樓、船身逐一出現，一艘比樓船還要大的艦船浮現在校尉麵前，並以極快的速度慢慢靠近他們。
“他終於還是來了……”周平的聲音在校尉背後響起。
校尉正聚精會神，被嚇了一跳，趕忙詢問：“都尉，誰來了？”
“賀齊。那是他的座艦，也是彭蠡澤水軍的旗艦。”
“這人厲害啊！這麼大的船還能有這種速度，揚州有高人啊！”
“仔細看，那艘船有船槳。”周平提醒了一句，轉身便走。
他不能再看了，如今有樓船在手，他擔心自己再看會忍不住停下來與賀齊決一死戰。
然而，賀齊不會因為他的回避而放棄追擊，兩船相距越來越近，賀齊與他一樣早已將此地的水文熟記於心，他幾次變向都沒能將其甩開。
“弓箭手準備、床弩準備、刀盾兵準備！”周平下了一連串命令，並告誡校尉，“賀齊船上的士卒實力不俗，有些甚至穿著甲胄，告訴弟兄們小心些。”
“遵令。”校尉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可他還未邁動腳步，卻聽桅杆上的帆手大喊：“將軍！投石機——”
“什麼？”校尉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明白之後卻看到一塊巨石劃過天空落到江裡，濺起無數水花。
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船上？
不。
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敵人的船上！
校尉不顧命令，瘋了一般爬上桅杆，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投石機在水戰中的威力了，被床弩射中其實還好，隻要船夠大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但是要被那東西來上一發，任何船隻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在哪？在哪？”爬上桅杆，校尉趕忙詢問。
其實他用不著問，賀齊就將投石機擺在船頭，根本沒有隱藏。
“還真是投石機。”校尉看了兩眼便滑下桅杆，跑到周平麵前急匆匆地說，“都尉，他們真在船頭擺了一台投石機，雖然看起來不太精準，石彈也沒什麼規則，但真的是投石機。那東西對我等威脅極大，我等必須解決掉！”
周平懵了，他確實見過投石機，可他沒有一絲處理這東西的經驗，甚至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畢竟他隻是一個艨艟的統帥都尉，千士巨艦上裝備的高端貨哪是他能輕易接觸的？
“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涉及到自己不了解的，周平也不敢托大，隻能詢問校尉。
校尉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方案：“都尉，我等可以放緩速度，派人跳幫過去摧毀投石機，隻要我等速度夠快……”
“不行！”周平一口回絕。
校尉不明所以，問道：“為何？當下隻有這一個辦法。隻要我等快一些，其他船就趕不上。我看了，除了這艘船以外，後麵沒有追兵。”
“旁的不說。”周平陰著一張臉，冷聲道，“賀齊武藝很高，我們的船上沒人是他對手。”
“至少也要試一試吧！若真被命中一次，我們就完啦！”
“我說了不行！你去還是我去？”
“我去試一試！”
“不行！少了你我，他們根本逃不出去，你想讓他們死在這裡嗎？”
“你們都住口！”一旁的周放忽然大喝一聲，看向周平歎息道，“平少爺，不如讓我去試一試吧。”
“不行，你的武藝還不如我。”
“但是我敢拚命啊。有些事總要有個了結，這次的機會就不錯……”
周放的話讓周平陷入沉默，半晌之後他對校尉說：“去拿紙筆來。”
“你要做什麼？”
“快去！”
校尉不敢耽擱，迅速從船艙中拿來紙筆。
周平接過後立即在上麵寫寫畫畫，將一路上比較危險的亂流與暗礁都標了出來遞給校尉，沉聲說道：“有了這個東西，你們有三成機會逃出去。”
“隻有三成？”校尉接過後滿臉愕然。
周平卻笑道：“不少了……”
“娘的，隻有三成那還不如和他們拚了！”校尉雙眼通紅，將紙團成一團，丟到一旁，對帆手吼道，“加速！全速前進甩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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